噗噗几声轻响,东窗被一股恶臭黑烟笼罩。
“小心毒烟蒺藜球——!”高似刀光如海,劈开那些刺向赵栩身后的黑衣人。
“郎君快走——”十几个黑衣人奋不顾身地扑向赵栩。
屋顶一声巨响,木屑、碎瓦纷纷落下。阮玉郎一掌拍在库房的乌瓦上,口中鲜血直溢,身上道服再次臌胀到极限。
陈太初闭气跃上屋顶,紧追不舍的银枪一枪将膨胀的道服戳得凹陷进去,却未能刺穿道服。再一眨眼,道服倏地落下,卷住了枪尖。只穿着素白中衣的阮玉郎金蝉脱壳,已在十多步以外,即将越过外墙落入第一甜水巷那边。
“枪给我!弓来——”赵栩到了陈太初身后,转头向院落中的高似大喝道。
“剑给我!”陈太初手中枪闪电般脱手,从肋下急射向后。赵栩手中剑倒递入陈太初手中,立刻接住即将落地的银枪枪杆。两人默契无比,似练过几千遍这般配合。
高似毫不犹豫,摘下背上半人高的长弓掷向赵栩。陈太初一个侧身,剑光如水银泄地,将追上屋顶攻向赵栩的三个黑衣人逼回地面。
赵栩将长弓插入瓦面,横枪为箭,满开弓弦。
金-枪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离弦出笼,直扑外墙墙头的阮玉郎后背。
院中争斗的人不禁都暂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飞射而出的金枪。
听不见声音,只见枪杆在明晃晃的日光下不住颤动,墙头那素白的背影瞬间凝固不动,慢慢摇了两摇,坠入了第一甜水巷。
“中了——!”禁军和部曲们高声欢呼起来。
“郎君——!”黑衣人们悲呼着,如疯虎恶狼般扑向赵栩和陈太初,也有七八个人跃上女墙企图去救阮玉郎。
陈太初却更快,只留下一句“你守我追”便已过了女墙。
赵栩手中长弓劈挂绞刺,冲回院中下令:“杀无赦”。
少了阮玉郎,多出赵栩和高似两人,库房内的张家部曲们一拥而出。院落里的兵器声怒喝闷哼惨呼不断,一刻钟便胜负已分。
赵栩环顾四周,禁军和部曲们正在搜寻四周和检查地上的黑衣人尸首。库房的木门依然紧紧关闭着。他将手中长弓掷还给高似,大步走向库房。
手掌按到木门上,木头光润温热。方才在院子中能高呼出口的“阿妧”,这时却在唇齿间徘徊不前。
他还未推开门,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赵栩一怔,极相似的两张脸,自己心神激荡下险些认错了人,幸好没有莽撞。
林氏眼泪汪汪地还惊魂未定,赶紧退了两步和惜兰一起行礼:“殿下万福金安。”
赵栩轻声道:“免礼。”视线却已越过她们和一众女史们,落在了九娘身上,唇角已弯了起来。
惜兰赶紧拉着林氏带着女史们从赵栩身侧退避了出去,轻轻带上门,退到院落之中。
空落落的库房之中,外边的嘈杂声清清楚楚。赵栩却觉得什么也听不到。日光从破了的屋顶斜斜漏了下来,书架的阴影将九娘的小脸遮去了一半。她一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