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事有缘(2 / 2)

正说着,门外“哞”的一声牛叫,让他惊讶,连忙道:“扶我出去,是我师兄来了。你若是认我是你的老师,那他就是你的师伯。快出去认识一下!”

我把他扶出去,很想见识一下我这所谓的“师伯”是个什么模样。

出得屋门,看见门外有只青牛,正自喘息,而它背上却不见有人。

庄周上前见礼,道:“师兄,为何只有你回来?老师呢?”

青牛“哞”一声,而后示意庄周坐到它背上。

庄周回头看我,知道我这时是愕然的,道:“它便是我师兄你师伯,毋庸置疑。今日,师兄来而没有负老师,必然是老师遇到了什么事无法走脱,才让师兄来接我。你且与我同往。”

而后,他对青牛说道:“师兄,此子乃与我有缘,收他为弟子,今日老师让你来接我,也好带他过去看看。”

青牛微微颔首,而后,后腿曲下,到一个能让我们坐上的高度。

我和老师坐上,而后,青牛立起,又是“哞”一声,便狂奔起来,这小山的高度竟只在两跃之下便已过去,实在惊世骇俗。

庄周向我解释道:“师兄本不是凡牛,被庸人误,遇上老师,多听讲道,而有了灵性。又陪老师往来于阴阳二界,就有了些许神异,千里马亦不可胜之。”

行得一个时辰,其间分跃黄河,最后停在漳河岸边。

那里有一位老人静静地站着。

他白发白髯,皆垂于腰腹,面涛涛之晚潮而色不变。

青牛叫一声,提醒他人已经到了。

他转过身来,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笑意,说道:“老夫今日到漳水,觉得似乎这漳水边人与我有一段因缘,可在我身上并无提现,便想到应该是应到了道友你身上。”

我和庄周下牛,庄周先行礼道:“见过老师。”

而我也不能做一个不知礼的人,学着老师的模样行礼道:“见过师祖。”

道祖抚髯笑道:“你能来到这里,实在是你的缘法,而我亦无法干涉。幸而你生于漳水,惜而你生于漳水。”

庄周却替我问道:“老师,不知这话怎样?徒儿只知他可以事半功倍,亦能事倍功半,而不知与漳水何干?”

道祖上前两步,看着我说道:“漳水之势虽不如江河,然其威可以胜之。缘何如此?漳水之城,之渊,之物类皆别与江河湖海,而独与阴界关联。”

庄周是听懂了:“谢老师教。”

可我没有听懂,还要再问,道祖却神秘地笑着说道:“缘法如此,你今时今日不得明白,故不知。何日缘法一到,不必我言,便自现于你前。”

又叹道:“天地之道,何其大也!吾属未闻者何其多也!”

说罢,飘身而上青牛,远去。

庄周行礼道:“恭送老师。”

我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行礼道:“恭送师祖。”

由此事,我也终于知道缘法对于道祖、庄周这类问道者何等之重要。

与人交接,来往各地,全看缘法,缘法不到,一切惘然。

我便向老师问道:“老师,这缘法如何看?”

老师摇头笑着说道:“未闻大道之音,不谈缘法。”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没有入门,不能和我谈论缘法。

我便放下了心思,继续跟着老师修习,可是,这里是漳河,而庄周是住在长安城附近,在现代坐火车(特快)也需要八个小时,何况是步行!

我把情况告诉老师,他笑着说:“何处不为家?”

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放下脸上的笑容。

一切都是因为缘法。

他指着天空中一只飞过的鸟儿:“你看,那就是精卫。《山海》云: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

所以可以知道,前行就应该是发鸠山。

有人曾说共工怒触不周山之不周山便是发鸠山,也无法证实。

古籍中说,发鸠山是漳河的发源地(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老师说道:“这里的精怪无甚大碍,心中明道,则妖物不敢近身。你可知为何?”

我是不知道的,也觉得这很玄幻,因为你懂得大道妖怪就不敢近身吗?

老师知道我是不信的,所以解释道:“明道而知阴阳,知阴阳可以改缘法,如此则鬼神惧。”

他解释了一番,我却还是没有办法相信,毕竟,按他这样说,明道者都是天下无敌了。

他轻轻摇摇头,似乎是要有动作来让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