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们过去看看。”
所以说啊,我们这个队伍里面拿主意的还是老王,一点也不民主,完全看不到人家当家做主的踪影,妥妥的专制主义。
但是,这些话不能对老王说啊,不然他把我送到阴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侥幸回来!
我跟在老王身后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来到阶梯处,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足以让十余人并行的低矮洞口。
在我的大无私地试探下,终于确认这里是安全的,于是,又是老王在前我在后,慢慢走进了洞穴。
……
……
走了许久,洞穴里渐渐有了亮光,满怀欣喜过去一看,才发现是那种灯油不知为何物的长明灯。
走到这里,老王脸上显露了一丝痛苦,我连忙道:“老王,我们休息一下吧。”
老王皱眉看了我一眼,而后舒展眉头,慢慢点点头:“那我们就休息一下。”
他扶着洞壁慢慢坐下,我上前扶住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道:“其实想想也知道,毕竟,我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你要能在不长的时间里完全信任我,你的心智可见而知,你父母也一定不会同意你跟我出来的。但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保持这么大的戒心?”
我没有回答:“你还没有解释你的问题……”
老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让我受不了,不得不侧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喟然长叹:“我这样的年纪,本来不应该在家里吗?不应该干着一些清闲的工作,拿着还能入目的工资,看着膝下的儿女子孙,享受生活吗?我为什么要跑出来?”
说着,他的声音竟然略微有些哽咽,随后又收起自己的愁眉苦脸,笑起来:“为什么……因为我不得不出来……即便是现在物欲横流,即便是现在没有人关注实界的死活,即便是……不,也不能说没人在意,只是上面那些人把持着所有的消息,下面没有人在意,只要不威胁他们的利益,可是,我也要去……你知道吗?”
他顿了顿,喘息两声:“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我就和别人不同,因为我能够看到阴阳二气。慢慢地,父母告诉我,我并不是人类,或者说并不是活着的人类。我父母是千辛万苦从阴界来到了实界,又是千辛万苦才拥有了如今的躯体。他们凭着一个虚无缥缈、无处查证的身份考上了北大,又在北大留任。生下我后,本来是无事的,结果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被阳界察觉出异常,驱赶到阴界,最终被阴界同化。可是,她最后不是怨恨,而是对我说:帮帮二界……”
我接道:“所以你才想着要找到真相吗……”
这可以说是老王的真情流露了。
如果连这样都是他在骗我,那么,我也不冤枉了。
老王一大把年纪,这样拼命,却得不到别人的信任和理解,透露自己的内心,实属必然。
我也便坐下来,说出了自己的事情:“我有一个初恋——当然,谁都有初恋,但是,我的初恋是特别的。当时对她只有懵懵懂懂的喜欢,后来陪伴了几年,发现谁离开谁都觉得心里很难受……”
后来的事情,我却是不愿意多说。
老王叹道:“不愿说便不要说了……”
我没有听从,开口道:“她生来身体不好,整日里埋头书海,没有太多朋友,唯有我肯和她聊天玩耍。只是,天不遂人愿,她的病终究难以根治……”
说着,我想起了她,不自觉便哽咽起来:“临去时,她……她让我多防……防……范着些,别听别人说了什么就全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她对我的影响极其大,可以说我现在的生活依然无时无刻不受到她的影响,哪怕她早已故去。
正是天道无情,人间有情。
……
……
老王听了,默然不语。
交心之后,却感觉亲近了几分。
他看向我:“雨漳,也不必难过,虽然说那一枝花啊、吊死在一棵树上啊这样的论断有些道理,但我要说的是:你完全还有机会见到她啊!”
是啊,我完全还有机会再见到她!
莫名的,我心中升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