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
由飞云崖到西安,路途实在是远,又没有现代交通,便只能坐了兽车前往西安。
不要惊讶,阴界有妖物,但并不代表所有兽类都是妖物,还是有一些野兽被人类驯服,成为了人类的“朋友”。
比如说现在拉车的这头类似于牛的兽类,阳界是没有的,是没有灵智的,经过驯服后是对人类友善的,所以呢,就让它……拉车!
拉车是一项技术活,不是什么样的兽类都能胜任这个工作,你像大象,就只能骑。
一路走走停停,无所不谈,终于……还没有到西安,被妖物堵在路上。
一般来说,妖物遇到独行的人类,总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面对这种独行侠,当然,有一种情况是来不及掂量的——饥饿。
是的,其实,饥饿可以说是天下恶念的一个本源,饥饿之存在以致于“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可见,在饥饿面前,是不存在理智的。
故而,我们被堵在路上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理解是理解,却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危险处境。
和很多小说中描写的不一样,这种兽类因为饥饿的侵袭,根本顾不得和我们废话,直接扑上来。
猩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血盆大口里有着尖利的牙齿,粗壮有力的后肢在地面上踏出两个坑洞,顶端利爪的前肢伸向这里。
那被驯化的拉车兽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嘶吼,车子不停晃荡,我们坐在里面忧心忡忡的同时又是脑袋被晃得昏沉,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寻求逃脱的办法。
正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那恶兽猛然停止了动作,而被驯化的野兽也静静安定下来。
之后,在我视线定住之后,发现迅猛龙似乎是畏畏缩缩向这边看了一眼,却马上转头跑开了。
“怎样?”熟悉的声音传来,“可有大恙?”
“老师!”我惊叫,忍着身上因为晃荡而造成的酸痛冲出了兽车,“老师,是你吗?!”
冲进去,却眼冒金星,什么也看不清楚,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住我:“徒儿,何以如此激动?”
不等精神稳定下来,我便急忙道:“复见老师,如何能不激动?我不见老师几月,而老师不见我几年,思来惶恐。”
老师扶着我:“徒儿,士别三日,另当刮目相看,非复吴下阿蒙。”
我不解:“老师何出此言?”
老师笑道:“你不知?其实是说你……状态?似是此词。你状态愈发之好,想必不见之时日也曾诵读道经。”
我确实度过一些道经,却不知老师如何看出:“我实是略略看了些道经,,却是囫囵吞枣,没能领悟出什么。不知道老师如何看出我曾诵读道经?”
老师又笑:“你却不知,诵读道经不只静心,亦能吸引阴阳二气,以致于阴阳平衡。”
我点头:“原来如此。”
眼前渐渐清晰,终于可以看清楚老师的脸,慢慢站稳,看着老师。
老师的脸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挂着微笑,显得很是慈祥:“徒儿,今次过来,有何打算?”
我说道:“却是在飞云崖见识了失落文明古迹,想要一探究竟。”
老师点头,脸色严肃了些:“那失落文明古迹无处不在,其发达出人意料。亦不能称之发达,不过对付妖物为利。”
我非常认同他的话:“没错,确实能够非常有效的对付妖物,甚至有可能是像我们人类对付实界的野兽一样对付妖物。”
老王和城主也从兽车上下来,行礼道:“见过道家老祖。”
老师无所谓地说道:“并无老祖,只有问道者也!”
城主过来低眉说道:“我可以算是您徒孙。”
老师却抬眉:“我师兄那所谓不成器的徒儿竟为我们收了徒孙?”
城主恭敬地答道:“徒孙姓辛名海内表字天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乃是武清伯之徒。”
武清伯?何许人也?
老师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武清伯者,孙膑也!”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老师的背后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老师、师兄弟、徒子徒孙,无一是弱者(除我之外)。
老师看向辛海内:“你却与我说伯灵如何收你。”
辛海内依旧低眉道:“是我到此处,与妖物手下救出一个婴儿,老师叫我心慈,考核后发现我有一定能力,收我为徒。其实,我在阳界毕业于军官学院。”
老师点头:“伯灵于师兄处处虽未能闻听大道,亦有自己感悟,对你来说,可谓极好。你们却是要前去哪里?何方?”
我:“既然遇上了老师,就要和老师一起行动。”
老师:“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江陵吧,也许还赶得上中元。”
……
……
罗酆山是完全没有记载,也有可能是八岭山。
八岭山风景优美,林木葱郁,“纵岭八道,蜿蜒若游龙”,因此被古人视为风水宝地。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是罗酆山呢?
当然可以,但是谁也说不清楚,老师也不例外。
就像老师说的:“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存在罗酆山,也不知道罗酆山在现实中到底对应着什么,这些都不是我所能了解,也许,我了解的时候,已经命不久矣。(他的话并不是白话,只是被我这样翻译了过来)”
我们遇到老师的地方是在四川盆地,距离江陵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但是,靠着兽车过去,实在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沿路看着风景,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之后,看到了锦官城。
老师替我们决定,在锦官城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继续赶往江陵。
我们自然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