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人顿时惊异,他的攻击虽说不上强劲,但也不是是个人就能躲开的,于是就要再做试探。
雨漳却没有这个兴趣:“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可是两袖清风、堂堂正正、认认真真、三从四德……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你母亲的,认亲不要找我。”
邋遢男人怒气更盛,进攻之时乱了章法,被雨漳轻松躲过。
藏在一旁之人终于忍不住显出身来,却是一位黑袍老人:“你这小畜生,你爹妈没有教过你让你要对贵族保持应有的尊重吗?”
说着就是杀招出手。
雨漳却依旧那般模样:“在你这条老狗眼里,我还真算得上是畜生,毕竟不一个种族嘛。”
仍旧躲过杀招。
邋遢男人及其老仆终于是知道点子扎手,见雨漳也没什么表示,就要灰溜溜退去,哪知道雨漳这时候说话了:“对了,告诉你们家家主,明明是能好好窝在腿上当猫狗,偏要下地抖毛充狮虎,到最后不过是剃毛剥皮,抽筋断骨。”
这话说得极重,邋遢男人本还要说什么,回过神来已是自家院中,顿时明白自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
就要去埋怨让自己过去的父亲,哪知道刚生出这个想法,他父亲已到了这边,问他道:“见到那个男人了吗?”
一见父亲,邋遢男人就没了不满,点头道:“见到他了,不过,他……”
他父亲打断他的话,道:“未免也太过气人了对吧?这,只是他的常态罢了……”
又锋芒一转,问道:“他有没有让你带回来什么话?比如说,不做猫狗,偏做狮虎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父亲简直是神,可“神”的下一句话击碎他的幻想:“这句话,他已经对我说了无数次!”
但是,我要证明,他是错的……
……
……
赵家长子的到来,对于雨漳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插曲,即便是赵家家主亲来,也决不能把他的注意力从眼前的事物上移开。
他正在犁地。
其实,这颗星球并不适合种田,但他还是不知甘苦整整二十年,其间多少嘲讽,多少不解,都一一化作他成长的养分,让他明白,这才是人世间。
二十年过去,他已看透一切,本没必要继续如此,可他却甘于如此,依旧以身拉梨。
旁边有位定居于此的老人看不过去,问道:“有必要吗?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种田啊!”
他却真正严肃说了句话:“从来天不为难人,从来人要为难人。”
又颇兴奋说道:“你难道不觉得牛才是真正应该存留下去的物种吗?他们的反刍能力简直让人难以想象,而我们人类,完全落于下风。”
老人不知该说什么,干笑两声,回返自己屋子,并小声对自家孙儿说道:“你千万不要去找他玩,他呀,就是个疯子!”
“爷爷,疯子是什么啊?”
“疯子就是啊……”
……
这样对话,一字不漏进入至耳中,他却毫不在意,因为这样说法,他已听过无数,早在十多年前,他就“百毒不侵”,并将各种恶毒话语,变作腹内墨汁。
……
一日操劳结束,他伸个懒腰,回身走片刻,就是自己屋子,垃圾场捡来许多东西建成,不可遮风,难能挡雨,但聊胜于无。
他来到屋中,也不必吃饭,倒在破木板上进入梦乡。
……
……
雨漳睁开眼时,世界已经发生改变,眼前一切都在毁灭,似乎这个宇宙都要崩溃。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眼中闪过凝重神色,收回目光。
这个星球还未发生变化,但毁灭也不远矣,只是,到底是何人所为?
帝国驻兵已开始行动,但他知道,没用,除非是帝国供奉阁中有人过来,否则没人能够阻止这场灾难。
然而,这人或这些人既然做了,难道会没有全局把控?
恐怕这时,帝国上层还被瞒在鼓里。
是哪一路反叛军?
但是,这样,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一成不变的世界,太过无趣。
真的,已经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