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虚帝竟不知与谁想抗衡,无力斩杀天地灵姥。
农皇目眦欲裂,就要冲上。
恰此时,天空翻起皱纹,又忽然裂开了“唇”,原本似平面的天空忽然有了立体感。
一道闪电自“唇”里射出,贯穿了天地灵姥。
《东方史》如此描述:“电光逝,灵姥陨。”
闪电停下,正是帝枫。
……
……
“这便是帝枫的现世?”琮叹息,抚膺而叹。
“琮儿,吃些东西吧。”贾作真看着琮,敲敲桌子,笑道。
“茶楼会有什么好吃的?”琮不解,询问的眼神射向贾作真。
贾作真神秘一笑,扬声叫道:“花子,来一坛竹叶青――你喝得惯吧?”他看向琮,见琮点了点头后继续叫,“一盘羊杂,要鲜的;米粒肉,白斩鸡还有卤虾。给我快些上来,空肚子等着呢!”
“好嘞!爷,您稍等!”茶楼里传来应答声,干脆而又动听。
而贾作真转向琮,娓娓而谈:“这竹叶青是帝枫造的――当然,它的底酒也是帝枫造的。后来,开兴宗净土使将这酒改了,改成‘五年出味儿,十年出香,二十年成酒,百年碧玉’的陈酿酒,也由此竹叶青分了秦竹叶青和老竹叶青。这羊杂也有讲究,这帝政第三子不喜欢修炼,就在吃食这一道上大加发展。而这羊杂,是取长于太古道土的灵羊,用灵气涤除其野味儿,经了四十九天丹液喂养,宰杀前沐浴灵气,宰时不经人手,灵气外放而杀之,血不可四溅,封其灵机于体内,而后由所谓‘帝子十二工序’后成了这羊杂。
这米粉肉,说来简单,其实也是位天机侯手笔。先说这米粉,米是要生在那些净土供长老品的,而加的水可不是普通水。当年我开这开云茶楼之前上仙界一趟,杀了个不长眼的东西,取来些仙乳,都存在这里做米粉时用。高祖四弟便用了这上等食材,加上偷来的上等祭品,做成了第一道米粉肉。高祖吃后,下令将他四弟斩了首。”(注)
正说着,小二抱了坛酒出来。
“取多少年的?”贾作真向小二问道。
小二放下酒,把手在衣服两侧抹两下,毕恭毕敬且又带着谄笑地答道:“爷,是一百零八年的老秦碧玉竹叶青。”
“快!快些上菜!”贾作真摆摆手,“干喝酒,实在是没意思。”
见小二退下,他又看向琮,说:“想来你也该知道了,我要的这酒这茶,都与天机侯有关――来,喝些!”
琮不敢让自己的师叔倒酒,自己提起酒坛倒了一碗酒,呈给贾作真,然后才敢给自己倒酒。
酒一入口,初并无辛辣之感,只是冰凉,像含了口冰下的河水,却又含着股清香。
沿喉咙下降时又慢慢温热,一口酒落入腹,竟使人如坐云端,又如沐浴温泉。
这热激起了琮的豪气,也引动了他对这酒的贪欲。
贾作真对琮这享受而混合着渴望的表情十分满意,端起碗,轻轻摇了摇头,抿一口,笑着说:“唐人韩退的俗语本《秦史一解》里面有很妙的一段话:秦人在吃食一道上是雄于天下的,而天机侯确在这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便使人容易起个疑问:这天机侯就只是饭桶吗?自然不是的。汉国《前秦书·帝子天机侯传》说:‘帝曰:静心。汝作天机侯。’看来,这实在是帝政觉着孩子不争气,偏又心气浮躁,便封了他个天机侯,让他静心,这便有了秦羊杂。其余诸位天机侯爷,也不过是让秦帝(或者说秦国实际掌权人)觉得危险,又尚能制得住,就封他们个侯爷让他们静心。如是去看史书里的天机侯,就恍然觉悟:如此,这多位天机侯封侯前盛名难追,封侯后却潦倒不堪就可以解释了。不过,天机侯爷们到最后全没个好下场:一位毙于帝政手,一位毙于兄弟手,也只有王伏苏陈四位,依了身后大人物,才逃得一死,却也做了平民,连自己创的食物也吃不到嘴里。”
听了贾作真这段话,琮哪里还有喝酒的欲望,放下了碗,力道大了些,酒溅出了部分。
贾作真已看透了他内心的惊骇,又笑道:“别担心,毕竟你是农皇弟子啊!”
琮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
但是,心里难免有一种压抑感挥之不去。
贾作真自己是老不死的了,自然明白琮内心的感受,所以笑了笑,大口喝尽了碗里的酒。
“来,琮儿――倒满――快的!”
琮听了,被贾作真的作态逗得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真笑出来,就只好强忍着,嘴角憋住了笑,提起酒坛又给贾作真倒满了一碗:“师叔,来,请!”
贾作真接过酒碗,畅怀一笑,声音简直要掀翻整座茶楼。
“诶呀,你们两个,吵死了!”
楼上传来娇喝声,当下贾作真就住了笑声。
晴雪飘身下楼,怒目而向,让二人都低下了头。
琮站起来,唤道:“姨母。”
贾作真也站起来,躬身行礼:“见过帝妃。”
忽然,晴雪抬头,又看向贾作真,问:“你可知老铁匠?”
贾作真点点头:“知。”
“他是帝枫。”晴雪叹口气,“你可知老铁匠的紫儿?”
贾作真还没缓过劲来,只是点点头。
“她是帝妃林梓月。”
“我的……梓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