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那个病人撑不了多久了,那颗肾你不要的话,很多人等着要,我是觉得你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我知道,医生麻烦你再帮我撑两天,我一定能像到办法,一定!”
挂掉电话,阮林夕颓然靠在茶水间的橱柜上。一定能像到办法吗?她不确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一百万,难道真的要把自己卖给赵泽,或者卖给鼎力吗?她多希望这一刻褚瀚伦能醒来,可医生说他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
咖啡壶里的蓝山咕咕的冒着热气,阮林夕无暇顾及,她蹲在地上抱着双肩,她觉得冷。如果不能治好何咏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离开瀚宇,她一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深深的绝望笼罩着阮林夕,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她一个人撑得太久,她真的好累!
许久都等不到咖啡,对讲机又没反应,褚浩宇不得不亲自到茶水间抓某人偷懒的证据。这个阮林夕真是太放肆,还以为这两天有所收敛,却只是表面功夫。这次不好好教训她,自己就不姓褚。膨胀着怒气的心,却在看到那抹无助的身影时莫名柔软。
隔着玻璃门,褚浩宇就那样看着她,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软弱的阮林夕,像个失去依靠的孩子,哭得无声却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这本是一个嘲讽她的最好时间,可他不想去,或者说不忍心去,他怕自己不小心的出现,会让她像惊弓之鸟,扑扑簌簌的收起那份独处的真实。
这算是同情吗?他扪心自问。
到底是什么?让那个趾高气昂,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