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走后，李瑶将自己锁在浴室，整个人都浸入在浴盆里。

她会游一点点泳，却不会换气，头部进入浴盆的时候，她感觉到四面八方压迫过来窒息感。起先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一无所有，只有这样才一了百了。可当水通过鼻子灌进喉咙，一种刺痛感仿佛直接穿透咽喉，进入心脏的强烈感觉袭来的时候，她猛的抬头。

她不能死！

她怎么就这样死了？

她死了，廖凡会心疼吗？不会。

她死在这里，只会让任萱萱更嚣张，让廖凡过得更舒服，从此没人在他心上扎一根刺。

她绝对不能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她要活着，好好活着，哪怕是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她也要活着。她一定要走出这个地方，她要让所有伤害过的人，和她一样入地狱！

只是，才让自己斗志昂扬，怎么整个人就虚幻缥缈起来？她好像感觉自己变轻了，要飞起来一样。

李瑶头痛欲裂，倒在了浴室里。

………………

“李瑶，人要认命！可更要认清自己。蝼蚁尚且偷生，你更不应该放弃自己！”李瑶醒来后听到的变是这句话，她抬头一看，看到的竟然是熟人。

很早之前她在学校旁边打工的酒店里的主管红姐，她依然记得当时她要去报复柯少龙，是红姐拉着她。

“红姐……”李瑶眼眶蓦地发红，红姐一定想不到，能在这看到熟人对她来说，是多么温暖的事。

“李瑶，没什么事过不去。只要你不放弃自己。”红姐给她倒了一杯水。

定然是红姐以为她是在自杀，所以才这样安慰她。

李瑶并没像她表露心底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她不会在寻死，为了廖凡死，不值得。而她，也总有一天，会让廖凡尝到撕心裂肺的感觉。

“红姐，你怎么会在这？”

“现在风月曼哈顿由我来管理。”红姐眼神温和的和她道。

这样温和的眼神却让李瑶心中一惮，红姐来管理这，那是不是代表着从一开始，她的动向就被廖凡掌控着，甚至她去酒店的时候，也是廖凡的安排。

“红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廖凡的人？”李瑶抬头问道。

红姐眸光深沉，没有回答李瑶的话，只是道，“有我在，不会有人勉强你做任何想做的事。”

李瑶低头，心中却已然有了底。

………………

红姐来风月曼哈顿以后，李瑶果然自由了很多。

她不再需要去接待那些变态的客人。而是做回了她一直的老本行，酒保。

红姐刚开始还找人一直看着她，好像很担心她想不开的出事的样子，可后来见李瑶每天工作都很积极，面对客人都笑语嫣然，她才放了心。

不得不说，一投入工作中的李瑶确实很有魅力，她长的极美，声音很好听，不管是怎样的客人，她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那些客人被她拨弄几下，该喝酒的就喝酒，该睡觉就睡觉，统统都被她玩得没一点心理负担。

她不和会所里任何人做朋友，也不和任何不相关的人说话，只卖她自己的酒。

她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和恐惧，放开自己的心和身体。她学会了调酒，这里黑暗，龌龊，肮脏，唯独酒是稍微纯净的，她喜欢给酒取各种名字。

很多客户都喜欢喝她调的酒，也喜欢让她送酒，李瑶在陪酒这方面也从不吝啬，自从到了这里，别人会被她调的酒醉得一塌糊涂，她却好像练就了不管怎么喝都不会醉的金刚之身。

李瑶有的时候看着满堂的荒唐和淫欲，觉得无比空荡。

“听说，你这的酒喝了就会让人醉？”在李瑶低头调酒的时候，一记熟悉的声音穿过来，她抬头一看，这个人竟然是消失了许久的何澄。

“酒不醉人人自醉，会醉的大多不是因为酒的原因。”李瑶展眸一笑，何澄穿的干干净净，就像以前一样。

过客，在魅影的时候他是过客；现在在风月曼哈顿，他也是过客。

“瑶婆娘，你活透彻了！给我来一杯酒。”

“给你来一杯‘迷惘’怎么样？”李瑶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