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陵园里,在偏僻的一角,枯草凋零,一座沾满杂草的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阴寒森冷。墓碑上并没有悼念人的照片,光滑的碑面上也没有刻字,仿佛被人遗忘已久。
男人立在墓碑前,雄鹰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面孔,在沉重的暮色下,映照的格外骇人。
俯身,他伸手擦掉墓碑上的灰尘,缓缓蹲下身来,将头抵在原本该放有照片的位置上。
抽了抽唇角,他乌冷的唇最终吻上了这座墓碑。
“妈妈,我回来了。”男人低沉着嗓音,幽长的声线与低空中雄鹰的鸣叫融合在一起。
二十八年了,这个陌生又让他仇恨的地方。
……
一道鹰鸣声闪过,莫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窗前,昨夜的凉风和冷话让他受凉,披着厚重的大衣,他看着窗外的天空,低低咳嗽起来。
“老爷,您还没有好,怎么就起来了?”坤叔听到声音,走进来叮嘱道。
莫老爷子脸色蜡黄,喘着粗气,“阿坤,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
坤叔随在他的身后,淡淡笑了笑,“毕竟岁月不饶人,人都有老的那一天,老爷也不用多想,管不了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现在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阿坤,昨天我做了一个梦,不知为何,就想到景生。”莫老爷子目光悠长的看向窗外,感觉看不清外面的风景,便眯起眼睛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见证这个老人的岁数,“当年我以为那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是到了老年,我却总是做梦梦到和她成亲,唉,如果我当年没有放弃,现在我们的家还开枝散叶了吧。”
那时,她是富家大小姐,他是落魄家族的穷少爷,他们想要在一起,却被她的父亲以门不当户不对强制拆散……
坤叔顿了顿,才又重新抬头道,“也不一定,命运自有命运的安排,现在您的膝下有云沣芸心云苏作陪,也是老来福。”
莫老爷子默默笑了笑,并不言语,转身坐到沙发上,“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这些年,当年我发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后来名堂是闯出来了,可是景生却嫁给了他人,我恨景生的父亲,可是后来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做出拆散子女的事情。”
“老爷,凡事想开些,孩子们也都大了,会明白您当时的苦心,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子女好的,少爷和小少爷他们是不会怪你的。”
“怎么不怪我,你看向海,直到现在还不肯回国,就是不想见我,沣儿也是,一定要闹着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什么都不管不顾。”莫老爷子叹口气,捂着胸口又开始咳嗽。
坤叔忙从屉子里拿出药来,按比例分好,然后递给他,“来,老爷,先吃药。”
喝完药,坤叔为他顺着后背,莫老爷子气顺了,又担忧的拄着拐杖站起来,“我现在,只希望沣儿永远不要知道当年的事。”
坤叔宽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云沣少爷都不知道,以后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老爷,您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应该少操心。”
莫老爷子却依旧惦记着,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
欢庆晚会。
日京集团在举办了上午的开幕仪式后,在夜色当好的暮后,自然不会少了一场欢庆晚会。
红酒影错,香槟四溢。名流上层,北城新贵,少爷名媛一一出席。
思楠和顾予问当然也名列其中。
一身简约长裙拖曳至地,套上貂皮小披风,相比一袭妖娆粉红蓬蓬裙的顾予问,思楠显得低调许多,当然也暖和许多。
“宝贝儿,今晚你这一身打扮好像不太给面子哟。”顾予问啄着红唇,挽着思楠走进会场,谈笑蹙眉间尽显风趣妖娆,引得身边不少男人频频注目。
思楠挑眉,清冷的眸子露出一丝不情愿,“愿意来已经很捧场了,若不是你非要拉着我,我才不会来。”
顾予问美眸微转,笑的无公害道,“对对,捧场捧场,我家女王往这里一站,我感觉这里顿时都蓬荜生辉了,虽然穿的比较低调,依旧压倒一群女人,更何况,咱儿子最重要嘛,冻着谁都不能冻着他。”
思楠抿唇浅笑,唇角的两抹梨涡现出母性的慈爱,“今天的我不是重点,咱们的顾家大小姐才是重点,等下日京集团的代表看到你,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签到麾下,从此你就可以一路进击时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