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误事这句话不是假的,在酒精的作用下,薄衍宸早就不记得进包厢来的初衷是要回家。
意识被酒精麻痹,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更别说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于是,自然而然的,他把坐在不远处的女人当成了安冉。
口干舌燥,头也有点痛,想喊她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不过,她听到后面有动静,就起身过来了,“醒了?我送你回家。”
他皱眉,不是已经说好私底下不用装作吵架的样子吗?她又生气了?
所以,在她过来扶他的时候,他用了力将她抱住,翻身压在她身上,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声音干哑地解释,“答应你不会喝多,这次是我错了,别生气。”
身下的人不断在挣扎,他皱眉想了好久,才记得喝醉是因为帮叶徽宁挡酒,于是又解释了一句,“那几个老东西别有用心,我没办法走,乖,不生气了。”
挣扎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咬着唇问他,“为什么不能走?你会在乎她被人欺负吗?”
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歹也是朋友。”
她应该能理解的,如果她看到慕清北有事,一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这次的生意,本来就是两家共同承担的,他身为男人,自然得多担一些。
结果,身下人冷着声问他,“只是朋友?你从没喜欢过她吗?”
他握着她的手,尽量盯着她的眼睛看,只是醉意朦胧,眼前的人不甚清楚,竟然连他也没看出来,近在咫尺的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张脸。语气真挚诚恳地说,“不是早跟你说过吗?冉冉,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记得自己应该还说过,早些年如果没遇见她,或许他真的会娶叶徽宁。但这无关爱情,只是为了利益。
谁知,身下人听到这话,反而更生气了,猛地一把推开了他。
他没有防备,被酒精侵蚀过后的身体反应迟钝,一下子从她身上翻了下去,滚到了地上不说,头还撞上了旁边茶几的一个角。
“你看清楚我是谁!”她冷冷地说。
这一撞,他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揉了揉脑袋,再看过去,眼前的人居然变成了叶徽宁。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低咒了一声。
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除了有些皱,还完整地穿在身上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清醒的意识没多久就被酒精吞噬了,被她推了一把之后,胃里也翻江倒海地难受,他踉跄地起身,准备去找安冉,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就栽了下去。
叶徽宁就坐在他原先躺过的地方,冷眼看着他醉倒在地上,半晌都没反应。
薄衍宸之前的话无疑刺痛了她的心,呵,他居然从没爱过她。
他没去南市的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少,他对她也比对别的女人好,还有刚才,看到那个秦总对她不怀好意,他最终跟上来,还帮她喝了酒……叶徽宁以为他至少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
可是他却说,只是朋友?
她木着脸坐在那儿,直到很久之后才起身,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一杯水到包厢来。
皇朝夜色里的姑娘长得确实好看,连一个普通的酒水员也长得端正秀丽,不过年纪和力气太小了,她们合两人之力,都没能把喝醉的薄衍宸架起来。
没办法,酒水员又只能去喊别人过来。
她出去之后,叶徽宁扫了一眼杂乱却空旷的包厢,见门关着,便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出来,迅速将里面的东西溶进了酒水员刚送过来的水里。
等人进来,帮着她把薄衍宸扶到软沙发上之后,她拿着那杯水,给他灌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醒,她冷勾着嘴角,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在对面酒店帮我开一间房,然后过来帮我把人弄过去。”
薄衍宸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酒店里了。
鼻尖下萦绕的香气让人特别困乏,眼睛都快睁不开,就想沉睡下去,但燥热的身体又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安睡。
直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他猛地抓住,倾身覆了上去。
没有意识,只剩下本能,手从她单薄的睡衣里钻了进去……
……
夜已经深沉,孩子也睡熟了,安冉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侧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还是没回来,甚至连个电话,连条信息都没给她回。
她起身,给安安掖好被子,披上衣服去窗口。
外面灯火少了大半,但高楼大厦外面,仍被绚烂的霓虹灯光包围着,格外显眼好看。
雪还在下,这回不再是雨夹雪,而是鹅毛般的大雪。
能看得到的地方,都被白雪覆盖,一层又一层,在不断闪烁的灯光下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来,五光十色。
她被吸引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了睡意,打了个哈欠,她才放下窗帘。
侧头朝门那边看过去,那儿仍没有任何动静,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薄衍宸不会回来了。
孩子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熟睡,他睡相一向挺好,安冉也不用担心他晚上会踢被子着凉,就拿了手机去了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