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城和周思哲被堵了一个红绿灯,比我们晚到,这会儿上楼正好看见我们和林昕蓉对立站着。
顾家有军方背景,林昕蓉不敢和他硬碰,笑着打了招呼:“真巧,在这儿遇上顾少。我和小月聊天呢,秦少好像有些误会,弄伤了我的女伴,正解决这事呢。”
顾晨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这么点小事,也要这么夸张,更年期就在家待着,别乱跑出来丢人。”
林昕蓉脸色刷地绿了,女伴见状也收了声,缩着脖子立在她身后。
我突然爱上顾晨城的毒舌了,有些人就要像他这样不讲情面的对付才痛快。
顾晨城懒得看林昕蓉的脸色,冷哼一声率先抬脚进了我们的包间,还不忘吩咐服务生:“把门关好,别让不入流的东西进来碍眼。”
秦王府的菜肴是宴请国宾级别的,味道虽然没有汪老的精妙,但是奢侈度却高了好几个段位。
但是从刚才开始,秦维泰的神色就十分阴郁,进了包间也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人不断喝着闷酒。
顾晨城则是自顾自地夹着菜吃,没有开口的意思。
房间里的气压低得诡异,kiki和周思哲的女伴都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周思哲看气氛太僵硬,便拿我和秦维泰开涮,起哄让我和秦维泰喝个交杯酒当做庆祝。
我下意识地看向秦维泰,他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双眸子幽幽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心里怀着愧疚,于是按照周思哲的要求,拉着秦维泰喝了三杯。
我不会喝酒,三杯酒下肚,立刻感觉到胃里燃起了火,脸颊顿时变得滚烫。
我怕周思哲孩子心性还要起哄,借口去洗手间逃出了包间。
清凉的水拍在脸上也只能带来轻微的凉意,我洗了好几遍脸也洗不去热意,干脆躲在二楼的望月台吹风。
谁知道凉风一吹,酒意更加上头,一时间手脚有些发软。
我顺势坐在望月台上,想要等待酒意褪去。
屁股刚挨着栏杆,一只大手突然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下望月台:“郑新月你找死么?”
我诧异地回头,发现眼前站的是顾晨城。
我吓得不轻:“怎么是你?”
“不会喝酒就别逞能,脸像猴子屁股一样,难看死了。”顾晨城把手里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傲娇地看着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从认识到现在,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很恶劣,突然贴心起来倒让我不适应了。
我指了指肩上的外套:“担心我的安全、替我披外套这种绅士行为不像是你,至少对象不应该是我。”
顾晨城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嘴唇扭曲得像只癞蛤蟆:“郑新月!你想挨打是不是?”
我摆了摆手:“别,您是君子,动口别动手。”
顾晨城气得嘴唇发抖,过了半晌才道:“你特么就是活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样突然地发神经,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干脆不理他掏出手机玩起了小游戏。
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走过来:“空腹喝酒烧胃,拿去!”
我以为是秦维泰,头也没抬地回答道:“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手机突然被抽掉,代替它的是一盒冒着凉气的酸奶:“快点吃!”
我抬起头,眼前还是顾晨城那张漆黑的脸,他的态度太奇怪,我不得不起疑心。
我把玩着酸奶盒,眼睛望着他:“顾少,有什么事快说,无事献殷勤这种行为不适合你。”
顾晨城额上的青筋起了又落,没有理我。
他在我身旁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维泰哥?”
原来他犹豫半天,忍气都要问出口的是这个问题,我倒是低估了他们的兄弟情深。
“你放心,肯定不是图他的钱。”
“谁说你图他钱了!”顾晨城太阳穴附近暴起了青筋,狐狸眼死死盯着我:“那天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独独看中了维泰哥?”
他说的应该是前几天那场名为接风实为相亲的酒宴。
我定定看着他,不明白他问这个的目的:“因为他温和有礼貌,不像某人那样有两个臭钱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大约酒精也上头了,顾晨城的脸皮有点胀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你这臭女人!”
酒精灼烧着我的大脑,我有些心烦意乱:“我是香是臭都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有几个钱就高人一等,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你再有钱也没给我一分,所以我没义务听你对我指手画脚,明白了么?顾大少!”
顾晨城吃惊地瞪着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郑新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