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出事了?(1 / 2)

郑予安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头对秦维泰道:“你在这里守着。”说完转身拉着我往村西的坟地走去。

村长见状也跟了上来:“天色不早了,地里黑,你们明早上扫墓合适些。”

郑予安不理他,拉着我大步流星地走着,很快就到了爸爸的墓前。

当年爸爸去世家里没有钱买棺材,是用席子裹着下的葬。后来郑予安来了,掏钱请工匠打棺材刻石碑修了一座体面的墓基,重新下葬。

然而现在,眼前的墓碑上刻着的居然是村长母亲的名字。

抢房子就算了,连逝者安眠的地方都有人抢!

爸爸反应迟钝常常受人欺负,活着的时候没吃过一顿好饭,去世了还有人欺负他,让他不得安宁。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忍不住冲了上去,想要打死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头子。

拳头还没到那人的脸上,郑予安已经把我拉回身后,我抬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状况并不比我好多少。

他的眼睛里蕴藏着噬人的光芒,拳头捏得紧紧的:“这就是你照料的结果?”

村长目光闪烁,似乎找不到说辞,陈贵超先站了出来:“这都十多年了,你给的酬劳早用完了。我们家人心善,又替你看了好几年,你一直没来给钱,我们拿这墓地抵工钱,天公地道!”

郑予安紧紧咬着牙关,似乎下一刻就要杀人:“你一年收入不到两千,我给你十万块让你替我哥守墓,你觉得不够?”

陈贵超一脸蛮横:“你看我们村里人好欺负是吧?在外面打工一年能赚好几万,你给的十万能抵几年的工钱?”

我恨得牙痒痒,什么招数都想不起来,凭着一腔愤怒骂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陈贵超的老婆抱着孩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嘿哟,这么大个姑娘说话不要脸?一大堆人冲到我们家把我们当家的给打伤了,这会儿还反过来叫屈!我们当家的可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受了伤好几个月不能下地干活,必须赔钱!”

一个村住着,平时也许会为了鸡毛蒜皮吵架,但是当外人出现时,他们的矛头一致对外。

那女人三言两语地煽动,村里的人全都嚷嚷起来,要求我们赔钱。

眼看局面快要控制不住,村长适时地站了出来:“不要吵不要吵,小安也算半个陈家村人,乡里乡亲不要闹那么僵。”

他转头对郑予安道:“小安,这墓地的事是我们双方缺乏沟通导致的,是个误会。这样吧,我今晚就让贵超去镇上找工匠,连夜打好墓碑,明天一早我们重新挑个吉地给陈富,你看怎么样?”

郑予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打伤你儿子的事又怎么算?”

村长笑眯眯道:“这个嘛,你也看到了,村里条件艰苦,全靠土地吃饭,他现在受了伤,一家人都要饿肚子。你是有钱有身份的人,赔偿两万块,对你来说不算多。”

他们家占我家祖屋、挖我家祖坟的事被他三言两语打发掉,现在还变成了我们要给他钱!

我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我们现在在他们的地盘上,真要起冲突,绝对是我们吃亏。

他们不动我们是顾及到我们在外面可能存在势力,怕把我们逼急了报复他们。但是如果我们把他们逼急了,这里是法制的无人区,他们全村联手直接消灭我们存在的痕迹也不是不可能。

郑予安显然比我更明白这件事,所以点头:“的确不多,只是我是个小职员,没那么多钱,我打电话找朋友借可以吗。明天处理完大哥的事情,让陈贵超跟我到镇上银行取钱吧。”

村长听到他的话,顿时喜笑颜开,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你从小我就觉得你是个懂事的聪明孩子。”他转头对围观的村民道:“都散了吧,明天修坟需要帮手,小安不会少了你们的劳钱,愿意帮忙的找贵超报个名!”

村长领着我们回到他家,进去才发现,他的家里甚至还铺了瓷砖,电器也是齐全的。

我心里入了魔,看到这些东西就好像看到了爸爸淋漓的鲜血,恨得牙根痒痒。

秦维泰并没有老实守在原地,而是跟着人群一起看完了整场热闹,这会儿回到村长准备的房间他立刻凑了过来:“小月牙,要不要我帮出气?”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能怎么出气?”

他不答反问:“你要狠的还是不狠的?”

“狠的有多狠?不狠的有多不狠?”

秦维泰笑嘻嘻道:“我已经看过了,这里没通自来水,供水都靠井,要狠我们就倒点脏东西在村长家的井里,不狠的话我们就吐点口水进去。”

我咬牙切齿:“先吐口水,再倒屎尿!”

秦维泰竖了竖大拇指:“够脾气!”

被他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倒也没真去干那么low的手段。

正说笑着,郑予安打完电话回来了。

这里没有架设信号塔,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只有村长家有台座机可以打电话。

和村长闹得不愉快,连他家的饭也不想吃,好在路上买了零食,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用零食解决了晚餐。

郑予安的眉头一直皱着,我和秦维泰都不敢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