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秦维泰这通电话居然是为了提醒我,顿时为我之前腹诽他的事感到羞愧,我赶紧端正坐姿:“维泰哥,谢谢你。”
“哎,现在说谢谢晚了点。”秦维泰的语气又变得戏谑:“真要谢谢我,就该答应我的求婚呀。”
秦维泰哎哎叹着气,倒让我有些分辨不出真假,只能胡乱找话敷衍过去。好不容易挂断他的电话,我赶紧拨了下一串号码:“喂,师韵姐?”
贺师韵直截了当地问道:“小月,你在晨城月湖的别墅是么?”
我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回答得有些迟疑:“啊……是啊。”
得到确定答案后,贺师韵道:“行,我马上过来找你。”
她收线收得太利落,我的问题还没问出口,电话那头就已经只剩下短促的忙音。
我看着手中的手机有些犯难,好不容易从顾晨城那里要回手机,要怎么守住别再被他拿走?
我绕着房间转了两圈,藏手机的位置既要躲得过顾晨城的搜查,还要方便我取用,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位置的确不多。
这是顾晨城的房子,藏哪他会找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他不会去翻的位置,这样一想我立刻低头钻到了床底下。
这栋别墅顾晨城不常住,但是做保洁的阿姨还是很认真地做了打扫,床底下并没有什么灰尘。我利落地爬到正中间,把手机卡在了床架的缝隙里。
“郑新月,你又在干什么?”顾晨城一出声,吓了我一跳,脑袋立刻撞上床板,痛得眼泪直掉。
顾晨城没有耐心等我爬出来,竟然抓住我露在外面的双脚,直接把我拖出床底:“没事钻床底干什么?猪脑袋太硬了是不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了然:“藏手机呢?”
“没……耳钉掉了,正在找呢。”从银月别墅逃得匆忙,我根本没戴耳钉,不知道这话能不能骗过他。
顾晨城听完我的话,当即蹲了下来。我以为他大发善心准备帮我找耳钉,害怕手机被他发现赶紧去拦:“哎,找不着就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本来就没戴耳钉,装什么鬼?”谁知他突然伸出手指捏住我的耳朵向上提起:“郑新月,你这猪脑子还想骗人?去,赶紧把手机捡回来。”
顾晨城这混世魔王,别的不行折腾人很有一套,耳朵上的疼痛恰好处于我难以忍受又还能忍受的极限状态,疼得我哎哎直叫:“你先撒手!”
顾晨城松开手指,努了努嘴:“把手机拿出来。”
我心疼地捂住耳朵,恨恨看着他:“我答应做佣人又没答应做囚犯,凭什么不许用手机?”
“你这蠢猪,看见风就是雨,谁知道你会干什么蠢事。”顾晨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给我:“别说我欺负你,手机可以用,不过只能用我给你的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瞬间傻眼,居然是一个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大砖块,不仅功能弱,而且还很沉,一点也不趁手。
顾晨城看到我脸上的嫌弃,嗤道:“别特么不识货,这是军工手机,通讯渠道加密,有反窃听装置、定位装置,还有卫星通讯功能。哪天被人卖山沟里了,打这个电话,求得我心情好了,哥哥就来救你。”
大砖块做工的确很结实,看上去就是那种五十层楼掉下去也能用的长相。我把它放进包里,这才问他:“你干嘛突然给我这个啊?”
顾晨城侧开视线,转而给我立规矩:“记住了,在我家做事不许玩手机不许上网,我说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多嘴多问。”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知道了,顾少!”
耳朵突然又被提起:“记性被狗吃了么?该叫我什么?”
“哎哟,城少!”耳朵上的力度又加了一些,我赶紧护住耳朵:“晨城哥,我错了,你是哥,我的耳朵要掉了呀!你快松开!”
顾晨城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猫儿眼在我脸上溜了一圈:“记住你的称呼。”
顾晨城虽然常年在军队训练,但是皮肤不仅不黑还非常细滑,再加上他的脸上有些婴儿肥,不生气的时候瞪人像小孩子怄气,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晨城的耳尖又有泛红的趋势,他强行摆出严肃的表情瞪了我一眼:“快点把手机交出来!”
郑予安的电话号码我牢记于心,只要有打电话的工具,手机给他也无所谓。可是我不爽他揪我耳朵的事,所以护住耳朵坐在一边看好戏:“就在床底下,你自己去拿啊!”
等他爬到进不进出不出的位置时,我一定要在他屁股上踩两脚,才算报仇。
顾晨城嘲讽地抬起一边唇角:“你以为护着耳朵我就没办法了么?”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我一只脚,隔着袜子按在我的脚掌心:“去,把手机捡回来,有糖吃。”
这是把我当狗驯呢?我咬牙忍住脚心传来的痒意,对他怒目以待:“有本事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