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工作室已经有了自己的品牌同时也在接外包的单子,但是品牌名气基本为零,需要花精力去拓宽。
最近有一家很权威的时尚杂志发起了一场时装设计大赛,这是工作室最好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放过。我仔细思考了我自身的特长,决定效仿’fy的设计方式,把东方元素融进品牌特色中去。
现在中国文化影响范围越来越广,打着东方旗号的工作室不在少数,如何杀出一条血路是我必须要思考的东西。
针对这次的春夏主题,我想尝试富有东方含蓄美的清新淡雅色调,衣料也尽量选择薄而不透的丝织品,尽力营造一种仙而不妖的禁欲感。我连画了好几款设计,都不是很满意,索性放一放,准备从布料上寻找灵感。
助理打电话来,就是和我说布料的事,她联系到一家织造厂,他家的布料也许能满足我们的要求。
那家织造厂厂主也是华人,是江南丝织厂的退休工人。他退休之后跟着女儿来美国养老,不过闲不住,干脆收购了几台二手机器,改装之后开了一家家庭作坊式的丝织厂。没想到效果很好,现在他家产的丝料主要供货对象已经是高级时装设计师了。
手工丝织机产布量很低,基本是供不应求,价钱也偏高。不过如果能够达到设计要求,再贵我也会去买上一匹。
厂的位置距离第五大道很远,我和助理是开车去的,到了才发现老人的作坊在布鲁克林一条比较乱的街区。
老人的作坊里摆着几台现代化工厂已经淘汰的旧式纺织机,他把机器原配的针齿拆掉了,换的是他自己手工刻制的木齿,穿经线的索眼也换成了织羽绒服用的涤纶线,这样织出来的丝布又密又薄,基本满足薄而不透的要求。
我和作坊主沟通了好几个小时,总算说通他腾出一台机器帮我们做布料,不过费用上需要加一部分钱,算做机器的租借费。
从作坊出来已经有六七点了,天色慢慢开始变黑。似乎这边治安不太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走在街上了。我和助理都有些害怕,可是车子停在好几条街外,需要走一段路程才能上车。好在我们毕竟是两个人,一起走的话彼此还算有个照应。
我和助理一边走一边聊着设计的事,她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她对中国文化比较喜爱,所以聊起来也挺有见解。我跟着她从外国人的角度看中国也有一些新的认识,正好可以试着融合在设计里。
我们边聊边走,很快就走了两条街,再走两条街就能到我们停车的地方了。
突然对面不知道从哪冒出几个黑人大汉,八月的天气里穿着兜裆的长裤和t恤,外面套着戴帽子的运动衫,还统一地把帽子罩在头上,还用鸭舌帽挡住了脸,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什么正常的好人。
我和助理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慌。我们低着头,快速穿过街道准备从对面绕开他们,谁知没走两步,几个黑人大汉就围了上来:“美女,去哪啊?”
我下意识拉着助理使劲往回跑,然而没跑两步就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似乎对这附近很熟,抓住我们之后三拐两拐就拐到了一个隐蔽的死巷子里。
这分明是哪里的后街,街道两边摆着好几个大大的垃圾箱,地上也全是垃圾和臭水。
他们抓到我们之后就一直捂着我们的嘴,到了这里才松开手。我赶忙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现钞双手递到他们面前:“这是我身上所有的现金,全都给你们,放我们走吧。”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为首的一个走上来把钱全部收走,顺带抢走了我的钱包。
“那钱包——”那钱包是l家的,转手也能卖几个钱,他们会抢走我也不意外。只是:“钱包你们拿走,里面的证件还有照片还给我可以吗?”
领头的人并不听我说话,他把我钱包里的信用卡全部取了出来:“这些卡的密码是多少?”
我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去取款机取款是有录像的,如果他们放了我们之后去取钱,我们完全有机会报警,警察依据取款机的录像线索绝对会抓到他们。
如果他们不怕录像、报警,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没准备给我们报警的机会。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吗?
我心里怕得要死,这些黑人壮汉,一个有我两个高,我根本没机会反抗,该怎么办?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使劲摇头:“钱全给你们,放我们走吧。”助理也看出形势不对,把钱包直接递给了他们:“放我们走吧。”
趁着助理和他们交涉的时候,我偷偷把手伸进了包里,试图找到手机报警。那些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全部放在助理身上,我刚摸到手机,他们就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冲上来一把抢走了我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