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在房梁上窜越,却是从庙宇的内里窜到门口的位置,亲亲点开门顶上的一片青瓦,在狂风骤雨冷然而入的同时,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在重重的雨幕之后,依稀已有条黑影骑着骏马,在暴雨中静侯着他们,也拦着他们的去路。
这便是这些天下会探子从关帝庙中窜出所遭遇的情况。
对此他们错愕不已。
而元皓更是被那人身下战马的模样所吸引。
只见,那头马,浑身火红如血,除了四蹄雪白之外,更无一丝杂毛,正是传说中的赤免马
马是赤兔,那人呢由于雨点阻隔,没有人能看清来者的面目。作为旁观者的元皓还很有耐性的瞪着。
但感受到来自对方敌意的探子却早已按捺不住了。其中一名探子顿时冲口而出喝:“何方神圣居然敢阻我们去路”
雨幕后的那条神秘黑影并没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亘古的雕像一般。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也冲刷着那十名探子的。双方浑身上下都已被雨水打得湿透。但较之态若渊持的神秘身影而言,探子么却显得极不耐烦,当中已有人出言恫吓:“嘿看你也是不想活了,识趣的便快让开,否则”
否则这名探子还想说“否则什么的”,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被眼前的奇景给惊呆了。
奇景,真的是奇景就连趴在房梁上透过掀开的瓦片往下张望的元皓也不禁目瞪口呆:“这是武功还是法术这真的是风云,而不是什么玄幻世界”
但见在滂沱雨幕之中,竟骤然由雨水幻生四条张牙舞爪的“水龙”,究凶极恶地向向这十名探子疾攫而来
“什么”
“不可力敌”
变生肘腋之下,十人在瞠目结舌之余,却是迅速的反应过来,他们惊恐的想要发足狂奔,却不知三条水龙来势之快之急,竟然已在瞬间把他们悉数缠着,十人登时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抑或,这根本便不是武功
就在十人受制同时,刀,已破雨而至
元皓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但见那刀,是一柄长逾一丈七寸的青龙偃月刀就像是武圣关公的刀
握刀的手,则是一只穿上银线手套的手
这只以银线织成的手套,上面还绣着一条神气活现的龙,龙与手,皆在散发着一股上天下地,惟我无敌的盖世霸气
这是全天下最无故的盖世霸气
至少,元皓自认自己在这一点气势上是比不了对方的。
刀光横扫
石破了天惊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刀已然“噗刷”一声,把那重重雨幕,劈开一条两丈阔的空隙,更把那十名探子连头带肩斩成数段。一时间,血花铺天,化作点点血雨在砸落下来。
瞬息之间,血甚至比雨水更多更密
“好快的刀好狠的刀”元皓眼睛微微一凝,脸上更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刀光闪烁的瞬间,天上也落下一道霹雳。霹雳的光亮划破长空,让包括元皓在内的所有人都瞥见这个神秘人的面目。只是这张面目,这张脸都让他们无法相信。
这人怎么可能会是他是绝对不能再现在仍然存在的啊。
雨,还是如洪水般倾下,雨中这条神秘黑影却无惧风雨。
突然他一把将那柄青龙偃月刀插在地上,更陡然间张口长叹:“千年过去,朝代不断变易;惟一将要万古不变的,为何独余一个我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魂魄尚存,便绝不容无双城倾于任何人之手”这颗心。纵使经历千年万年,始终还是一颗不变的心”
那声音无限萧索迷离,分明是一个低沉而苍老的男子声音。此时,雨声极大,如无数黄豆被爆炒一般。可就是这样的杂噪,也还盖不了他那沉郁雄壮的悲歌
听着他说的话,元皓心中更觉怪异:“他为何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难道他真的并非这个朝代的人而是千多年前的人”
元皓苦思,可还不等他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随着那神秘黑影的那个“心”字甫出,他便猛地把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一拔而起,随即策马,如同幽灵般冉冉消失于倾盆暴雨之中。
那十条被劈开的探子尸首,依旧恐怖地尸横地上,然而倘若能瞧真一点,便会发觉他们适才洒满地上的血,竟没被急猛的雨水冲走,反而似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疑聚,逐渐在地上化为四个差别大的血字“倾”“城”“之”“恋”
第两百四十一章 入城
倾城之恋又是倾城之恋
元皓从房梁上跃下,凝视着眼前的痕迹,眼中有着惊疑和凝重。不但他是如此,就连躲在后面的师妃暄和傅君婥也是一般。
他们都为这凝聚起来的可怕力量和蕴含在这力量的意志而惊讶。
天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力量居然可以把血凝聚,不被雨水冲散
难道,就在适才那条黑影把他的刀插在地上那,已把众人之血凝聚成这四个不化不灭的字
这份功力,别说是无双城主独孤一方,即使是天下会独领风骚的雄霸亦恐多有不如了吧
这条雨中黑影身负这股无敌气势,无敌力量,又会是谁
难道是
风中,雨中,庙内,那个武圣关公的神像还是无比威严的端坐马上,一双木雕的眼睛充满诡奇鬼惑,像在瞄着那十条横在地上的尸体和那四个触目惊心的血字。
恍惚中,元皓转过头来,看着这神像,隐约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恍如也在低语:“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运动魄尚存便绝不容无双城倾于任何人之手绝对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