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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皇帝的支持,太医又如何会查不出王妃的病症”

“是以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这就是报应,若不是我胆小怕事,犹豫不决,没有及时和太后说起皇帝的盘算,又怎么会害了王妃还没了唯一的孙儿。”

华老说着又低头悲呛的苦笑一声:“太后娘娘一生英明,又怎么会料到她的儿子实际早已对她和她的娘家心生忌惮,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

“不过王妃去世后,太后应是察觉到了,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活到长大成人了。”

魏翌听了没有半点反应,只一张脸沉沉如凝寒冰,眸中暗意澎湃翻滚似是下一刻就要迸发而出。

“名册给你了,你伤口的余毒也已经清完,我也该离开了。”

华老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册子,“这上面是你治腿的法子,写的很详细,陈盛看过就会知道怎么为你医治。”

“你现在能力也强了,也不必再顾及太多,想站起来便站起来吧,我也不算负了王妃所托了。”

华老说完就要走,这时却突然响起魏翌冷沉如水的声音,“华老就不想亲眼看到害华询惨死的人不得好死,背后之人也痛失所有”

华老要跨出去的脚步一顿,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魏翌,“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让母妃白死,外祖父的血白流了”

魏翌说着,眸中戾意陡升,“狼心狗肺之人,不配活在这世上,那位子,他也不配再坐”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五点见

第57章

“华老呢,已经离开了”

余微和青蒿端着早食进了舱内,就看到魏翌一个人靠坐在榻上出神,不由出声问了声。

魏翌听见余微的声音,回过神转过头看向她,薄唇紧抿了抿,却没有出声。

华老走后,他心里压抑的仇恨却是只增不减,周身戾气集于心头,似海草般疯长。

见到余微后,他莫名的不想再压制心头那些狂躁暴戾的情绪,开始渴盼能从她那儿能寻得一些慰藉与缓解。

余微从没见魏翌这样一副样子,他眸中血丝满满,眸底痛色可见,浅色的薄唇抿着似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血色的脸上还隐隐流露出一抹脆弱,余微心头微紧,“可是出什么事了”

“青蒿,华老不在,将你手上那份早食送去华老的舱内吧。”

余微转身吩咐完青蒿,就端着吃食去了榻前,把吃食饭桌上又问了声魏翌,“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是华老不愿将名册交给你要不我去帮你劝劝”余微语气有些急,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魏翌听了却犹觉不够,心头的躁戾依然似一头困兽,时刻在叫嚣着要破胸而出。

瞥见她瘦削娇弱的肩头,他突然不受控制的伸手拽住余微的手,微用力将她拽到了榻上。

“呀,你干嘛”

余微一时不防就被魏翌拽到了榻上,她惊呼一声正欲起身,肩膀突然一重,魏翌的头就磕到了她肩膀上,随即就听他喃喃的唤了她一声:“微微。”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含着明显的压抑与疲惫,听得余微心头一刺,竟是忘了挣扎,也忘了去推开他,“你怎么了”

魏翌没回她,只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阵阵幽香涌入鼻息,他心头燃起的狂躁暴戾之气才稍微得到些缓解。

过了片刻,他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声:“微微,你别离开我可好”我只剩你了

余微心头一颤,微弯的手指倏然蜷缩在一块,她偏头看着他的墨发披散的头顶,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一面的魏翌,脆弱又无助,余微极少见到,她有些心疼,以至于她根本就舍不得再对他说出一个拒绝的字语去伤害他,犹豫片刻,最终她应了声,“好”

一个嗓音极轻极低的字语,却听得魏翌心神一震,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看着她唇抖了抖,“微微,你说什么”

余微却是不肯再和他说了,趁他松开她,她赶紧站起了身,撇过泛起薄红的脸,“你不愿说便不说了,先吃饭吧,粥都要冷了。”

余微说着,就去端了粥过来喂他。

魏翌见着颇有些失望,只是经过方才那番,他心头的狂躁之气竟得到了短暂的平息,他深眸紧紧盯着她,“微微,方才的话你再说一遍可好”

余微见他这样,猜他应当是恢复过来一些了,心下微松了一口气。

听到他的要求,也不理他了,只将粥递到他嘴边。

魏翌盯着递到嘴边的粥,又看她一眼,张口将粥吞下。

热粥下肚,加上她方才的话

带去给他的震颤和心安,他周身的郁气也稍微散了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余微就能清晰感觉出他的情绪,见他这般,她又舀了一勺粥递去他嘴边。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口粥喂下,她忍不住再次问他,“方才到底怎么了”

是华老不肯原谅他吗还是他在因华询的事自责

余微恢复了那段记忆,自然也知道了华询这么个人,那是华老的孙子,和魏翌差不多大。

魏翌那会儿过府来看她,他偶尔也会跟在身边,是一个极为温润有礼的少年。

他被害一事,她曾听祖父和祖母提过一耳朵,说是他好友的孙子没了,被人切断双腿再拔舌扔在府门外,死得特别凄惨。

那时候祖父的神情特别凝重,最后还忍不住叹息,说她有一身怪力或许是好事,让祖母别太过于限制她的怪力。

魏翌听她再次问起,眼睫颤了颤,他看着她,动了动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又该怎么告诉她,他确实没用他能安稳活这么多年,实际是他母妃拿命换来的。

余微见他沉默,又感受到他瞬间低落下来的情绪,赶紧说了声,“你不愿说便不说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魏翌出声道,“母妃的死,不是意外。”

吧嗒一声,余微盛粥的勺子掉进碗中。

“你说什么”

“我也是才知道,皇帝原本打算对我下手,母妃为了保下我,没有拒绝丫鬟的后续投毒,选择用自己的死给太后示了警。”

“她是为了让我能活下来心甘情愿被人害死的”

魏翌哽了哽嗓子,收紧了手,低眸继续说道,“就如华询那般,都是受了我的拖累,为了我这个累赘”

魏翌话没说完,就被拥进了一个温软香甜的怀抱。

“你别这样说,你不是累赘,也没拖累到谁。”

余微圈住他的脖子,怕碰到他伤口,并不敢用力,只红着眼圈和他说,“你不要将所有事都负罪在自己心上,母妃和华询的死,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