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怕人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没有厮杀。段骁营回过头,只能看见遥远的天边亮起了一片五颜六色的光的海洋。那片光芒纵横在天边,撕扯着周围的空间,发出诡异的色彩。那些斑驳绚烂的色彩相互交织,相互侵蚀。最后统统化作一道道夺目的流星飒踏而去,消失在天边。
那一刻,段骁营的胸口突然一痛。一种奇异的直觉告诉他,老师,已经不见了。对于从小就是孤儿的段骁营而言,也就意味着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不见了。
这次不见,便是永别
丹顶鹤轻轻挥动着双翅,慢慢的翱翔、飞动,载着段骁营飞往未知的远方、未知的将来。段骁营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口中也喃喃的道:“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那寂静的山谷、那喧嚣的瀑布、那五颜六色的花海、那简陋的茅屋、那个和他同过生死的亮丽倩影、那曾经陪着他走过十几年人生的可爱老头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段骁营默默的拿出刚刚鬼谷子交给他的那份信笺,手指有些颤抖的将其打开。借着月光,他能够看清那上面熟悉的有些癫狂的笔迹。信笺上的是一首十分怪异的七绝:
双色成虹映天罡,三更西域鬼断肠。
四季周天风吹雪,五载海浪柱国殇。
雨打池塘乱春水,孤女峰上人何望。
四方群山唯瞩目,斗转星辉照大江。
默默的合上信笺,段骁营只觉得胸口积压着一股难以排解的浊气,让他呼吸都显得困难。
“等哪一天,你能解开着信笺上的密语,你再来想这些东西吧”
段骁营忽然闭上眼,任凭冬夜里的风吹打在他的脸颊上。
良久,仰天一声长啸
第十四章:路见不平
丹顶鹤载了段骁营连续向西飞行了五天后,终于将他放到了距离秦国扬月城东门外百余里的地方。而后也不理段骁营那张牙舞爪的恐吓,拍拍翅膀便飞走了。就像曾经在瀑布旁陪着段骁营一起修炼那样。
“这家伙算不算是个灵兽啊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嘟囔了一阵,段骁营也只能自认倒霉,吃了两口干粮便一步步的向百余里外的扬月城走去。
生死福祸,不过是人生中必经的插曲而已。早已随着鬼谷子走遍四方的段骁营,见惯了生离死别。虽然伤心,但是他还不会一直沉湎于痛苦之中。他心里清楚的很。
“路,还长呢”
收拾了一下心情,段骁营便抖擞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袍。向着新的生活迈出了坚定地脚步。
扬月城是秦国西南巴蜀省省会,紧邻着秦国三大奇景之一的“大地沟壑”是秦国十大名城之一,更是位于西南的唯一一座超大城市,有“西南第一城”之称。
这里虽然与各地的水陆交通不算便捷,但是胜在资源丰富,物产丰饶。且不说一望无际的西南大平原每年会给秦国贡献多少粮食,单单说它毗邻的西南林海,那里丰富的天材地宝简直就是炼药师、探险队、佣兵团的天堂。
凡是抱有淘金梦、探险情缘的人大多纷至沓来。而为其服务的各色人等也都纷纷在扬月城中开办产业,什么兵器铺、药材店、驮马行,各行各业欣欣向荣,让这个地处西南偏远的城市,变得极为富庶、繁华。
这里也与大陆上其他的大城市一样,每日每夜都在上演着兴衰成败、悲欢离合。有的人在西南林海中淘到了上等的宝贝一夜暴富;有的人在城中的产业大赚特赚风光无限;当然,也有的人赔的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而要说对这些体会的程度之深刻,林可儿绝对是当仁不让。
这位三天前还是扬月城中林府大小姐的女孩儿,如今已经沦为一名宋姓富商手中的侍女了。而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仅是因为她的父亲对一颗“龙涎香”看走了眼。原本在城中还算是殷实的家底一下子便赔的一干二净。
在被债务逼迫的无可奈何之下,林可儿的父亲终于流着眼泪用她换了三百两银子。
“呵呵,老爷,您看这里环境怎么样”一个头戴蓝布头巾的小厮腆着笑脸对那宋姓富商说道。那宋姓的富商倒是生的富态,一身的肥头大耳,身穿一身镶金边的紫色绸缎员外袍。他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看四下里的环境。
那小厮赶快解说道:“哎呦,老爷您看。这里山清水秀,行旅又是稀少的很。您在这里和这位嘿嘿,林大小姐消磨时光,定然是不错的主意。”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面含愠色被麻绳捆的结结实实的林可儿。
林可儿年方二八,正当妙龄。青丝衫中窈窕的身材在那粗麻绳子紧紧的勾勒下更显曲线玲珑。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好似绸缎般挽成俏皮的双丫髻。一张瓜子脸宜喜宜嗔,此刻虽然柳眉含煞,但仍让那小厮看得一呆。
宋富商闻言哈哈大笑一阵,随手赏给那个小厮十两银子,对他道:“给老爷我到路口放风去,老爷我要好好伺候伺候林大小姐,哈哈哈”那个小厮见状大喜,会意的跟宋富商眨了眨眼,便喜滋滋的捧着赏钱跑开了。
一见没了外人打扰,那宋富商的脸色忽然一变,有些狰狞的对林可儿笑道:“嘿嘿,我的林家大小姐,平常不是看不起我这等猪一样的长相么嗯嘿嘿,今天怎么着,不一样成为老子我的禁脔”一边说着,他一边得意洋洋的揪着林可儿的头发大声的笑了起来。
林可儿斜着柳眉,对那宋姓富商呸了一口道:“你你这个肥头大耳,猪一样的东西若不是我林家遭逢大难,你们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哪有此刻你作威作福的份”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林可儿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涌现出一个赤红的掌印。被捆住手脚的她也被这股大力一下子扇的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登时红了。
“你个小骚蹄子,还他妈跟我摆谱呢你要分清状况,现在你不再是什么狗屁林家大小姐了,你现在连老子的一条母狗都他妈不如”那宋富商一边说着一边一脚踏在了林可儿的背上,放肆的大笑道:“告诉你,从今往后给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没准哪天老子一高兴就升你当个通房丫头。不然的话,老子直接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听见了没有”
一边说,那宋富商一边狠狠的照着林可儿的腹部踢了几脚。剧痛传来,让她的身子弓成虾米一样,冷汗瞬间布满额头。可是,与肉体上的痛楚相比,这些施加在精神上的羞辱更让她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