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处城墙箭楼上,正在观战的摄政王赵保也是“啪啪”的拍了拍手,笑道:“史书记载的果然不错,这种药物真是这群所谓仙人的克星啊。”身后,那名宫卫仍旧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手中还在流淌着殷红的血液。缄口不言,一点没有赶快拍马屁的觉悟。
而赵保也并不着恼,只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对赵隆下过命令,一定留下那赵莺儿的性命。而且她现在并不是公主,经过一段时间我会最终将她赐给你作为奴婢,算作你酬劳中的一部分吧。”
最终
那宫卫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但随即便还是在双眼中才闪过一丝欣喜,语气有些生硬的道:“臣,多谢主公。”
“对,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公。希望,你要牢牢的把这一点记住。我不希望你对赵凌所做的一切,在我身上再次重演。”赵保的语气仍旧那么亲和,但那双看向战场的眼睛,却散发着阵阵冰冷。
宫卫单膝跪地,洁白的裤子一下压在满地的鲜血之中,却也没有顾忌,拱手道:“陛下放心,仇何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哈哈哈好好好”赵保转过身扶起仇何,连说了三个好字,而后打量了他一下道:“你一身才华却只能做个宫卫,足见那赵凌的昏庸。以后好好干,寡人定当重用。”
“多谢陛下”
“去吧,段骁营这次绝无幸理。你去安排庆功宴吧,顺便宴请一下黑衣大甲国的特使,和他说晚一点可以带他见见仙人的尸体。”赵保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回了城内。楼梯下方,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得意的大笑。
赵莺儿刺死了最后一个剑盾手,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能够明白,这些士兵虽然面目凶恶,但是对她却并未有什么杀机,完全都是想将她生擒活捉而已。若非如此,此刻任凭她天才绝伦,也早已被乱刃分尸了。
她站在段骁营宽阔的后背上,用左手握住剑柄,强行将不断颤抖的右臂压制下来,看着那仍旧虎视眈眈的众多士兵颓然的喘着粗气。一双美目四下搜寻着,却没能发现任何生机。
剑盾手接到了命令,不再上前冲杀反而散开阵势如同潮水般退了回去。接替他们的,是排成密不透风的长枪阵。大阵之后,还有数不清的强弓硬弩。
“赵莺儿,念你是王族贵胄,我不杀你。赶快弃械投降,你会得到一个王族应有的待遇。”赵隆站在大纛旗下,负手而立,噙着冷笑看着那已经浑身乏力的赵国第一天才剑客、王都第一美人。不久之后,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尤物,就将成为自己的俘虏,而后便是奴隶。
对一个公主不能做的事情,对一个奴隶,可以尽情的施展。赵恭很期待这一刻。因此,也不等赵莺儿回答,便挥了挥手,几名手拿套马杆的年轻骑士立刻列成一排缓缓地向段骁营的身体靠近。
“做梦”赵莺儿一声娇喝,却也只能擎着长剑,对着那些闪闪发亮的箭镞和近一米长短的套马杆无声叹息。
到底怎么了
她手中的长剑缓缓地垂下,最后颓然松开,坠到段骁营身上的皮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赵莺儿摘掉早已染红的头盔,捋了捋鬓边的头发,一双美目缓缓扫过面前的众人。
没有爱慕、没有敬仰、没有尊重。
那些士兵和将领们的眼中只有鄙视、愤怒、贪婪。对什么的贪婪赵莺儿心里很清楚,一直以来她都是整个王都的中心,风头甚是可以压过她的父王。荣耀、尊崇、爱意、追随者这些她从来不曾缺乏过的东西,在如今却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美人冰面一夕解,万里王化万里花。”不知为何,她忽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诗,那是一名十分有才气的尚书公子为她所做的情诗中的一句。当时那名尚书公子在一场贵族晚宴上当众向她求婚,却只是得到了她委婉的拒绝。说委婉,只是“抱歉”二字罢了。
她当时是眼看着那名公子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而带着侍女径直离开了大厅。现在想来,那人的情感,可以称得上“真挚”二字。多么值得人珍惜的字眼。
有些事、有些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弓弩大阵准备”
“弓弩大阵准备”
一声声传令官的呼喝打破了赵莺儿的沉思,她深吸了两口气,慢慢的在段骁营背上坐下。仪态优雅,不失端庄。那一身战斗用的凤鳞甲,在她身上却好似天生的晚礼服。好像无论什么衣服,都是天生为她裁定的一样。
“生擒赵莺儿,刺死段骁营”随着赵隆口中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天地间一片嗡然作响。飘飞的箭镞竟似遮蔽了那赤红的天空
王都,宫城内殿。
摄政王赵保拉着黑衣大甲国的特使的触手,亲昵的道:“罗格里格斯大人,请放心。寡人既然已经接管了赵国大政便会继续为赵国负责。赵凌与贵国所签订的协议一律承认,并且在此基础上,寡人还会再给贵国以极大的优惠的。”
罗格里格斯粗大的口器中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哧”。头顶两只巨大的触角优哉游哉的抖动着,好像自己正在与之交谈的并不是一国国王,而是市场中正在向自己不住推销的小贩。他身上的四只触手被赵保拉住了一只,另外三只则一刻不停的在身旁面色惨白的侍女胸部摸索着。
赵保见了罗格里格斯那无礼的举动却无半点着恼,反而亲切的在后者的小脑袋旁谄笑道:“罗格里格斯大人,今晚这个侍女随大人处置,如有需要,还有更多”
听了这话,那罗格里格斯才哈哈一笑,对赵保道:“摄政王陛下真是个妙人,既然如此那么下臣此行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我国三十万重甲军团不日便会开赴王都。”
“哈哈哈,罗格里格斯大人果然痛快,来,祝贵我两国之友谊,万古长青”说着,赵保从身边的内侍手中接过两只夜光杯,恭敬地递给罗格里格斯一只。只是,罗格里格斯说完话却再也没理会赵保,六只出手将身旁的侍女一把拦腰抱起,晃动着身后宽厚的甲片兴冲冲的跑向附近的寓所,一边跑一边撕扯着那侍女的衣物,丝毫不管那侍女凄惨的哀求声。
直到那巨大的甲壳虫跑出宫门,仍旧一脸阳光的赵保才手中的两只价值不菲的夜光杯掷碎在地,铁青着脸色走向如今属于自己的王座。摸着那王座上柔软的兽皮,这才再次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陛下,段骁营逃了”
忽然,耳旁响起了仇何那冰冷的声音。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