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身上只有浴巾一件,唯恐动作幅度再大一些,便当真要引火烧身。
“老实一点。”
他将她放下,松开时,在她的臀部拍了拍。
这个动作,实在太羞耻了
叶花燃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哪里还敢再不老实
天爷。
真真羞煞个人
如此一番耽误,谢逾白手中的药酒药效早已过去。
他不得不又倒了一些在掌心上,替她重新推拿、按摩。
许是之前被打了屁股,实在太过羞耻,这一次,意外老实跟安静。
时间已是不早,明日两人都要早起。
谢逾白将衣服盖在她的肩上,“将衣物穿上。”
叶花燃转过身,拿起滑落至腰间的睡衣,穿好。
忽地想起一个从今早就困扰着她的一个问题。
倘若没想起来也便罢了,既是想起来了,自是要问个清楚,她靠在床头,看着他下床,穿鞋,“为何改变主意了”
谢逾白穿鞋的动作一顿。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的,是么”
她不许他再装聋做哑,执意要一个答案。
“既是那日在我阿玛面前提了,不会有迎亲的仪式,我也明确告知于你,我并不介意与没有这样的一场迎亲。为何今早,还是命迎亲队伍鸣响鞭炮,上门迎亲,走这一个过场”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谢逾白出发去谢府的路上,他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
瑞肃王府理亏在先,他本可以悄无声息地将小格格接走,待大婚消息传出,瑞肃王府自然是面上无光,如此也算是最大限度地折辱了瑞肃王府乃至小格格一番,也好教世人知道,魁北谢家不是这般好相与的。
小格格负他在先,纵然有千般折辱,万般委屈,也是她该受着的。
可他偏偏,选择做了截然相反的选择。
谢逾白动作自若地将穿好谢,他下了床,站直身体,似笑非笑地睨着靠在床边的小格格,“自然是为了顾全谢家大少奶奶的颜面。否则,小格格以为呢”
唔。
谢逾白这个男人,嘴是真的很硬啊
叶花燃笑,她的眉眼弯起,唇瓣微翘,“噢。原来是为了顾全大局啊。本格格自然是以为大少是爱东珠,爱到不可自拔,欲罢不能,故而舍不得本格格受半点委屈啦其实也很好理解,是不是谁让本格格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人比花娇呢旁的不说,就凭本格格这顶顶好的相貌,娶回家,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看本格格一眼,也能叫人赏心悦目,忘却尘世一切烦恼的啦。归年哥哥,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是顶顶羡慕你。你说你,怎么这般有艳福呢娶了本格格这么一个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内外兼修、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妻呢既然拥有我这般完美无缺的妻子,自然是必须要有一个盛大的迎亲仪式,好昭告于天下人知晓啦。归年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逾白定定地望着小格格,眼神怪异。
他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他这动作他太过莫名,叶花燃眼露困惑,“怎么了我脸上沾什么了么”
“噢,没什么。只是摸着,果然比寻常人要来得厚。”
拐着弯,损她厚颜呢
这人,寻思着说几句甜言于他听,这能要了他的性命不成
“明日还要早起,早点休息。莫要再胡思乱想。”
谢逾白在小格格的脑袋上拍了拍,听着语气,很有那么点语重心长的意思。
叶花燃何尝听不出,这男人分明是还在因为她方才那一番话在揶揄她。
哼,莫要胡思乱想。
她胡思乱想什么了
她有哪句话说得不对
难道不是因为将她放在极重的位置,不舍她为时人所讥讽,所以才一改前言,于今日一早来府中迎亲么
谢逾白替小格格将床边的帷帐放下,“晚安。”
“归年哥哥,我有些紧张。”
小格格的声音从透过帷帐传出。
谢逾白离去的脚步一停。
“明日是我第一次结婚呢。”
“第二次。”
谢逾白立在床侧,提醒她。
床帐里头,传来小格格幽幽的声音,“归年哥哥,你还在怪我吗”
还在怪她当初逃婚之事,所以今日旧事重提
谢逾白:“没有。”
“归年哥哥,我睡不着。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小格格的脑袋,自帷帐后头钻出,眼睛晶亮,确实看着,没有半分的睡椅。
叫他唱歌红她入眠
怕是也只有小格格敢对他提这种异想天开的要求。
“不会。”
谢逾白干脆利落地回绝。
“那我唱歌给你听吧。”
她可是很好说的。
谢逾白:“”
这下,谢大公子这才当真信了,小格格确实对明天的婚事有些紧张。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说话,好通过不停地讲话来缓解内心的结账。
“归年哥哥,你坐呀我唱歌可好听了”
“快坐,快坐”
“坐过来点嘛”
“唱完就睡觉”
小格格乖巧点头,“嗯。我尽量。”
“尽量”这个词,在某些时候,听着总是比“一定”要靠谱一些。
谢逾白稍稍往小格格的位置靠了靠,往里头挪了一些。
叶花燃兴致勃勃地问道,“归年哥哥,你想听什么歌呐”
“随意。”
“咳咳。那我自个儿想啦”
“嗯。”
“我先找找调噢”
“嗯。”
“咳,咳咳咳。那我开始唱啦。”
“嗯。”
叶花燃先是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