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人显然没有郑氏拎得清。
司徒俊觉得不胜其烦,可是却没有办法让这两个人闭口。
柳静菡这几天在后宫之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实很是疲倦。
她的脸色一冷,沉声说道:“都给我下去!”
那两个女人立刻噤声,乖巧的退到了一边。就连跟在司徒俊身边献殷勤的郑氏也不敢再卖弄,急急的走到另外两个身边。
“我累了,王爷也累了。都下去吧。”柳静菡斩钉截铁,“我不想说第二遍。”
那三个女人立即如同得了圣旨一般,一溜烟的就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司徒俊虽然一直习武,但是还是不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习惯失明的生活。所以此刻,他还是有些找不到柳静菡的位置。
他只能对着一个大概的方向,笑着说道:“呦,什么时候你倒是把这三个给收服了?她们听你的话简直如同圣旨一般了!”
柳静菡看着司徒俊那双本来清澈有神采的眼眸却变得黯淡无光。她心中一阵辛酸。
可是她听得出来,司徒俊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故意说得这么轻松。
她虽然苦着脸,可却不希望司徒俊感觉到她的压力和痛心,只能使用同样轻松的语气回答道:“这是自然。你当你的王妃是吃素的?对付女人就要用女人的手段!像你那样大喊大叫又有什么用?”
司徒俊突然低了声音,有些怅然的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胡说!谁说我苦了?我不知道多么的乐在其中!若不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又从哪里去显示我的能耐?”柳静菡的口气带着戏谑,脸上却都是愁苦,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反差。
司徒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柳静菡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
他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轻轻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你瘦了。你瞧,现在我一把就能搂住你的腰。”司徒俊把脸贴在了柳静菡腹部,享受这好不容易的馨香。
柳静菡强忍住即将流下的泪水,哽咽着笑道:“你这个混蛋!这是嫌我以前太胖了?胡说八道,我的纤腰一向就是盈盈不堪一握!”
司徒俊像个孩子一样依偎着她,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定下来。
柳静菡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道:“你是不是还是很在意父皇对这件事的处理?”
司徒俊在柳静菡的面前也不再隐藏:“我不明白,难道我不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居然能狠下这个心?”
柳静菡轻轻推开司徒俊,问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俊的面色渐渐变得暗沉。
半晌,他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对我下手。”
他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二个月之前。
太子和司徒俊轻车简从带了二十个功夫上佳的宫中侍卫连夜出发。
他们一路上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又是入夜歇息,清晨就出发,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而他们也因为换马不换人一路疾驰,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海河沿岸的昌平镇。
谁知一到了昌平镇,太子就突然发起高烧,而且始终不退。眼见着就是难以正常巡视了。
“太子,不如推迟这次的巡视时间吧。您这样的身体情况,是绝对不能在舟车劳顿的。更何况到了水上情况就是更加的瞬息万变,一旦出现什么万一,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司徒俊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太子。
“咳咳咳,你说的道理,孤何尝不知道?咳咳咳……”太子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仿佛这样带来的疼痛能使得他有些浑浑噩噩的头脑清醒起来。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四弟你也明白,咱们这次过来本就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的。如果要是真的查不出来海河多年泛滥的原因,只怕是无法回去见父王的。”
司徒俊看到太子的憔悴模样,居然忍不住就过分推心置腹:“谁不知道,这是官员贪墨银两,没有很好的坚固河堤所致?若是这海河真的河清海晏,没有任何的灾祸,他们又用什么借口朝朝廷要银子?”
太子皱着眉头说道:“四弟!你需要明白,咱们身为皇子,身份只怕是比普通官员更加的尴尬。有些话,不是咱们能够说得的!就算是咱们明明知道这一趟不能有什么大的收获,也必须去!”
“那如今又该如何?难道您要拖着病躯上船?”司徒俊觉得这种行为如同自寻短见。
“不,孤希望你能代替孤行使太子的职责,替孤走这一趟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