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打算把事情做绝,让芙朵拉和这边有不共戴天之仇,再怎么给台阶都下不来。
这时候我这么做,还真没什么人能看得穿我的用意。就算是那个伊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敌我之间哪里还谈得上讲礼貌,对敌之时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常识。
“哈,多玛果然是个劣等民族,只会用这样龌蹉的想法来臆测高尚的情操吗?”芙朵拉的攻击被我闪过,她不快地往后一跳,蓄势待发。
“没办法,首先我不是多玛人,其次,你也就只配得上这样的评价。我要说些高尚的话你能听得懂?比如说我这把长刀乃我亲自采雪山之水,掘沙漠之金,取火山之炎,亲手打造。你的主子给你把刀,让你激动得不能自已。而我炼出我的刀,成就远过与你。你听得懂?哈哈,你这帝国的一条狗,也配让我跟你好好说话?”
芙朵拉果然没懂我在说什么,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荣誉感并非是外物所能赋予,而是扎根在人的内在。如果你自己都觉得你自己是不择手段地想要往上爬,那么爬上去获得的荣誉往往是伴随着巨大的自怜自伤,这就像是等价交换一样,丧失了荣誉本身的意义。
只有不计得失的行为获得的荣誉,才会让自己心里明白,这是对自己成就的褒赏,才会发现自己原来确实相当不错。这样满怀自信的荣誉感,才能真正让人挺直腰板。
“哈哈!帝国人的狗,快过来汪两声,说不定你的帝国主人又能给你赏点不带肉的骨头啦!”我哈哈大笑,长刀指着芙朵拉肆意妄言。
“闭嘴啊!”芙朵拉争辩不过,在空中猛砍两刀,一个蓝色泛白的十字出现在空中,凝而不发:“看我习自盖乌斯总督的秘技!”
她话音刚落,我就感觉眼前一花,一声闷响,芙朵拉被撞飞十多米远,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才爬起来。
艾拉英气凛然地站在我身前,长剑指着芙朵拉大喝:“盖乌斯的秘技也是你这种人配用的?
虽然盖乌斯于我们来说是敌人,但也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
我们和他只是立场不同,但盖乌斯无愧英雄之称。
你算是什么货色?欺软怕硬,鱼肉乡里,镇压同胞。你用盖乌斯的秘技,我怕盖乌斯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你!你……你们……”芙朵拉摇摇欲坠,指着我们,脸涨得通红。
还没等她说个所以然出来,只听得威罗迪纳基地高耸的塔顶传来悠长的号角声,声闻四野。
芙朵拉愕然地抬头一看,塔顶的旗帜已经变成了阿拉米格的旗帜。
骷髅连队也不好好想想情况,我们这一群人都还在基地外面,没攻进去呢,为啥旗帜就变了,怎么想都该知道是有诈吧?对这群毫无军事素质可言的乌合之众来说,要判断这个还是太难了。
骷髅连队就地溃逃。芙朵拉只来得及大喊:“战斗还没有结束!”
但谁会听她的?
每天打着帝国军的旗号耀武扬威,砍砍手无寸铁的平民也就罢了,现在眼看着基地都被占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就算芙朵拉想和我们死磕到底,这时候也清醒过来,知道大势已去,只能被溃军裹挟着一起逃跑了。
她手往怀里一探,往地上一扔,一阵烟雾蓬起。当清风将烟雾吹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哈!我意兴阑珊地收刀还鞘。这下亏大了,如果不换旗的话,芙朵拉妥妥地会在我的语言攻势下丧失理智,想要跑都来不及。结果还坐实了我是龙目事件的罪魁祸首。
奥尔什方开心地打了一场,舒展着双臂走到我身边:“还真是许久未见拉莱耶的身手了,哎呀,真是令我感动!嗯……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耸耸肩:“还是放跑了那个芙朵拉。”
“这算什么?下次再来过,总能再碰上的。”
“被人家知道龙目的事情是我干的了,这下帝国太子说不定就要盯着我怼,我可扛不住……”
奥尔什方倒抽一口凉气,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欢呼雀跃的利瑟。看样子奥尔什方也听到利瑟那声大喊了。
“算啦,这时候也没法说她啥,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扛太子呗。”奥尔什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拉莱耶别怕,还有我,我们一起跟他打一场,一定把他打到服服帖帖!”艾拉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啊,这就妥了!”我安心地击掌。有我们这三人,还怕什么太子?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