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说不定刺激疗法对她女儿真的有效呢?
直到几十个受害者家属陈述结束之后,族长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旁边观看。我猜她们的意思还是不太想抛头露面。族长大概想的是,如果不需要她们出面,将芙朵拉判决的话,她们就不必出面了。
萨,情况会有那么顺利吗?
坐在陪审席上的莉瑟站起身来,捏着拳头,激动得身体都在抖:“让我来说两句吧!”
台下的人们立刻期待地看着她,期待这位阿拉米格未来之星能够伸张他们的正义。
莉瑟走到台子中间,站在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芙朵拉身前,面对着人们:“我很清楚大家的感受,我也很清楚大家的痛苦。失去亲人,失去挚爱的经历,我也有过,我与大家感同身受。
但是,以暴易暴,我们能换回来什么呢?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很多同胞被帝国军掳走,他们的下落我们还不清楚。大家想想那些正在苦苦等候着自己的亲人回归的人们吧!如果我们现在将芙朵拉处刑,那么我们将再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了!
大家请想一想!过去的错误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期望未来!”
人们大失所望,有的人鼓噪起来:“那我的父亲就白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在他们刀下痛苦地死去,难道这是我和我父亲活该忍受这样的痛苦吗?”
“还有我的未婚夫!他做错了什么?死在她刀下,只是一句走错路就能抵消了我未婚夫的性命吗?”
“你的芙朵拉还有改变的机会,而我的兄弟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公平吗?”
我只听到了几句,后面的喧闹声就难以吸引我的注意。我的全部思绪都被莉瑟给搅乱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很多同胞被掳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帝国军大量掳走阿拉米格人是用来将芙朵拉和太子改造成超越者用的,强行吸取他们的以太,直到他们死亡。
而面对这样残酷的情况,劳班说了句啥?“芙朵拉是珍贵的样本,不能轻易杀掉她。”
太阳高高地悬在空中,我却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眼前天旋地转。
艾拉在一旁扶住我,小声说:“拉莱耶,你怎么了?好像脸色很糟糕?”
我用力吸了口气,勉强自己笑了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飞快地瞟了眼劳班,只见他双目微阖,装聋作哑。得亏这场仗还没打赢,得亏劳班还没看到阿拉米格王宫里的那些实验设施,得亏他还没想到芙朵拉的人造超越者身份。要不然那些阿拉米格人就是白死的。
亏他在剧情里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利用芙朵拉找到被掳走的阿拉米格人,真正知道那些阿拉米格人下落的时候,他又立刻换了种说法。
在乌尔达哈那复杂诡诈的政局之中,劳班始终屹立不倒,这是有道理的啊。这不是单纯说忠于乌尔达哈女王就能解决的,他自己至少有着政客一般敢于信口雌黄的脸皮,才能以一届奴隶之身,跻身沙蝎众的席位啊!
幸好我提前封住了劳班的嘴。这样的情势下,莉瑟也不可能把所谓超越者的事情拿出来当作筹码。要不然我未来将看到的事情,会比芙朵拉洗白还要恶心。
然而芙朵拉的命运也只能在今天落下帷幕。
即使最支持莉瑟的康拉德,今天也只是坐在位置上板着脸,一语不发。这对于极度痛恨芙朵拉的他来说,已经是对莉瑟最大程度的支持了。
莉瑟被人们追问得结结巴巴,翻来覆去就会说那么两句,什么不要和帝国一样,不要用死亡和恐惧来管理国家。这对普通人民有何意义?他们只希望看到芙朵拉接受公正的裁决,甚至碎尸万段。
劳班缓缓地张开双眼,声音沉稳地说:“现在民意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没有人有更多意见的话,我们开始投票吧。”
“支持暂时饶芙朵拉一命,让她告诉我们被掳走的阿拉米格人线索的,请站到我的左手边。”
“支持立刻处死芙朵拉,以慰无数死在她手中的无辜者在天之灵的,请站到我的右手边。”
劳班看着右手边挤满了人,左手边空无一人,点点头。
他的手只在腰间一抹,一道刀光闪过,芙朵拉的人头便落到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了莉瑟脚下。
莉瑟尖叫了一声,面如土色地坐倒在地。
尽管我知道她只是对自己的理想失去了所有信心,才如此失态。但看在台下的人们眼里,不免要给她戴上“花瓶”的帽子。
劳班没有看她。他高举着还带有一抹血迹的长刀朝着台下的人们高喊:“芙朵拉已死!现在,让我们放下过去的包袱,向前看!往前走!随我攻入湖区!”
“噢噢噢噢噢噢!!!!”人们疯狂地嘶吼着,艾欧泽亚盟军和阿拉米格解放军热血沸腾,跟在劳班身后,向基拉巴尼亚最后一片未解放的区域——湖区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