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喜破得天祚帝青冢大营,擒获无数,以足以赎得此罪。若能再擒拿得天祚帝这厮,自己尚且能更进一步。
唯有金夏两国虽无邦交,却也未曾开战。若天祚帝果然逃入夏境,自己又岂敢领兵入境擒拿?只恐如此必然引起两国交战!
金主的心思自己也明白的,这数年来朝廷便已经吞并得如许大的辽国,虽则将四京之地,数千万民众吞入腹中,却一直未曾消化得尽,腹内尚且有得许多辽人为乱。
以朝廷说来,当务之急便是肃清内乱为上。
若自己胆敢擅开边衅,引动得金夏两国开战,虽则朝廷兵力强盛,倒也不曾惧怕夏人,只如此一来,必误了朝廷的安内之计,引得金主大怒。
到时候朝廷大军在外于夏人征战,腹内的辽人再乘机兴风作浪,万一因此国势有所反复,即便金主肯饶自己,自己有哪里有颜面苟活?
见得天祚帝往夏国逃来,完颜斡鲁不由得心急如焚,当下也不敢再顾惜兵力,只日夜兼程往前追来。
如此日夜行军,常恐有覆军之灾,底下诸将自然不肯,便再三劝谏。
成败在此一举,完颜斡鲁心意已决,自然不肯听从,只反复催动大军前来。
好在这货于军中威望颇重,故此金兵虽有怨言,也不得不遵命而行。
只三日间,金人便已经到得东胜,便闻听得有辽人引军袭击得夏人,故此如今夏人已然遣得重兵谨守边境,且欲要寻辽人报复。
完颜斡鲁闻此欣喜若狂,乃仰天大笑,高呼道:“天助我也!”
诸将也便放下心来。
前面数日火速行军,大军已然疲惫不堪,再闻听得此喜讯,蹦紧的弦一旦张开来便不可复回。
完颜斡鲁见状也没有办法,便不得不领大军于东胜休整得一日。
要说天祚帝果然气数未觉,金人到得东胜,这货刚好汇合得耶律大石大军,离开东胜往南京道而来。两军最近的距离不过六十里,也就几个时辰的路途。
就有得金人这一歇息,平白地又将差距拉开了一天。
接下来完颜斡鲁便领大军沿着天祚帝踪迹而来,待到得云中府,便得城内金兵前来禀告详情。
完颜斡鲁闻言又惊又喜。
喜得是天祚帝果然往这边来了,且麾下不过三千人马,距离自己不过一日路途。
惊得是观天祚帝行踪,想必正要往南京道而去。南京道如今正是辽人的地盘,自己又依稀闻听得萧干正于南京道内大举征兵。
若让天祚帝同萧干汇合,其势复振,只恐大事必起反复。
虽则如此,完颜斡鲁也不敢再度日夜兼程赶路。自己麾下虽然彪悍,却也不得不小心行事,历史上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多了去了。毕竟对方平白无故地多了三千士卒,情形不明,自然是小心为上。
前文已经说过,马军若要保持得七成战力,每日间行军大约在一百二十里。当下完颜斡鲁也只敢命大军每日间行进得一百五十里,如此一来,只需数日便能追及得天祚帝,且大军战力无需太过折损。
却说耶律大石也是精细之人,原本便已经料得背后定当有金人追来,故此便早早于后方留得斥候。
当下便有斥候将此等情形飞马来报,天祚帝闻言大惊,正要催动耶律大石日夜兼程赶路。
然则耶律大石早有计较在此,又岂肯如此冒险行事?
后面的金人快,耶律大石便也快,后面的金人慢,耶律大石便也慢。
两波兵马只一前一后火速往南京道追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