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一日,萧干亲卫头子乙室拔业也领着五百亲卫假扮商团前来,照样不敢入居庸关,照样找借口在关前扎营休息。
两波人马只一左一右,相隔数十丈于驿道旁驻扎下来。
乙室拔业清不清楚对面这百余人马的身份不好说,王叶见状倒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想来萧干这货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既要将天祚帝献于金人又不肯背上背主之名,便如同自己一般暗中遣得人马前来下手。
唯有宋兵软弱且人数少,必然不是对面奚人的对手,故此王叶也不肯前去惹事,只同刘延庆一起约束麾下士卒不得擅自出营,静等好戏开幕。
乙室拔业见得有外人在,也几次遣人前来试探。然则有着智商上的巨大差距,来人又岂是王叶的对手?每次都让王叶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去,且将王叶等人商团的身份信了个实打实。
乙室拔业得此讯息,心中也不在意,大王早有吩咐,待到事成之后但将附近人马悉数杀光。对方才百余人马,又是商团,又如何自己大军对手。
为免打草惊蛇,且先容彼等活命数日。
却说完颜照立败退之后,清点得兵马便只剩下千五百余人。自自己出道以来,虽偶有失利之时,却从未有过今日这种狼狈局面。
如今麾下人马已残,然则都统的命令便是命令,拼死也得完成。
自己即便拼将一死也得将天祚帝堵在关外,万不能让其活着逃入南京道。
当下完颜照立赶紧命人回程请罪且请发援兵,自己则领着残余的兵马休憩得两个时辰,待到人力马力恢复大半,便赶紧领大军再度往居庸关追来。
然则耶律大石早有准备,已明耶律成领着二千人马为后卫。
完颜照立原本欲以袭扰手段迟滞得辽人行进,待见得辽人军中未有天祚帝旗帜,便知这货已然先逃。
虽然如今兵力马力已经恢复得一阵,要破对面辽人不难,然则缠斗颇费时日,完颜照立又岂敢如此?
无奈之下,完颜照立也顾不上死伤不死伤了,只能以轻骑冲阵而过。
前文便已经说过,但凡轻骑兵互斗,当以缠斗为上,若是对冲,双方死伤必然十分接近。
如今对方不肯缠斗,但直挺挺冲阵而来。按常理耶律成自可以引军避开,再咬尾追杀。
要放在平日,这便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然则今日却不行!
林牙兵少,自己若是引军避开,放得金人过去,必陷林牙于陷地。
故此耶律成也不得不鼓动兵马,对冲而来,欲要通过肉搏将金人轻骑迟滞于此地,替林牙争取得逃亡时间。
当下两波兵马相对冲杀而来,正如两支锋利的剪头碰撞在一起,顿时便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但见得双方剪头处人马要么为对方所杀,要么被撞落马下,只转眼间又为后方马匹踩踏成肉泥。
到底也是金人彪悍,虽见得前方人马纷纷阵亡,后面人马犹自悍不畏死的朝前冲来。
反观辽人兵马,虽然于人数稍稍占优,奈何成军不久,待见得前方人马几无幸免,后方人马不免便有得几分胆怯。
只这稍一犹豫,后方人马未曾来得及堵上。
完颜照立趁此机会,便领着残余军马冲阵而过,继续往居庸关追杀而来。
耶律成见状又急又怒,然则事已至此,也只得赶紧召集人马,复追逐金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