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便笑道:“此事倒是甚易,林牙但谨守一条,必能免于为彼等所害。”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敢问谨守何事?”
王叶便开口道:“不可孤身入御营。”
耶律大石闻言点头:“为兄之意也是如此!只若是天祚帝相召,为兄能推脱得第一回,推脱得第二回,又如何能推脱第三回?”
王叶便笑道:“此事倒是甚易。若果然如此,林牙但借口居庸关前察觉得金人痕迹,欲要亲自前去查看便可,只一来一回便可拖延得数日。乙室拔业正要暗中图谋天祚帝,若是拖延良久容易暴露身份,自然等不得许久。”
耶律大石闻言大喜,稍一沉吟,又开口问道:“只今日奚兵此举,意欲何为?”
王叶便开口道:“彼等移营于我军同御营之间,似是防止我军偷袭御营。然则此事大违常情!乙室拔业既然有擒拿天祚帝献与金人之意,又如何肯替他人做嫁衣裳,引兵护卫天祚帝?”
正在此时,又有亲卫来报,只言天祚帝传下口谕,命林牙明晚前往御营商议军务。
王叶听得此语,心下顿悟,便抚掌大笑道:“原来如此!学生已得矣!”
耶律大石赶紧开口问道:“贤弟已知彼等用意?”
王叶便开口道:“彼等以军议之名诱得林牙前去,必定欲要伏杀林牙。只天祚帝又唯恐事后林牙麾下报复,故此乙室拔业便佯做移营以为阻挡,无非是借此以壮天祚帝胆色而已。”
停得一停,王叶又开口道:“且乙室拔业此举,亦能引得林牙同天祚帝麾下火拼。”
这个弯转得比较大,耶律大石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便开口问道:“军议之事,十之八九便是欲要天祚帝欲要伏杀为兄。只乙室拔业已然移营于此,又何谈佯作移营?又何谈诱得我等同天祚帝火拼?”
王叶闻言大笑,便开口道:“恕学生失礼!于乙室拔业而言,林牙之人头与天祚帝相较,孰轻孰重?”
这话问得有几分无礼,然则两人的关系在这里,耶律大石的情商在那里,倒是无事。
当下耶律大石想也不想便开口道:“于萧干而言,若得为兄人头,不过报得私仇而已。正如贤弟前言,萧干若得天祚帝献于金人,则必能割据南京道称帝。以此而言,天祚帝重于为兄人头多矣!”
王叶点了点头,开口道:“既是如此,乙室拔业当以擒拿天祚帝为要!林牙之人头,能取则取之,不能则弃之。”
耶律大石也跟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想来正是如此!”
王叶便开口道:“如今三方各得五百人马,却又两两有相图之意。任意两方先行火拼,余下一方便能从容收拾大局。若果然让天祚帝奸计得逞,林牙麾下前去报复,便将同奚兵相攻杀。先不论最终胜负如何,双方必然伤亡惨重。事后乙室拔业凭此残兵,又如何能擒拿得天祚帝?”
耶律大石便开口问道:“此话有理!三足鼎立,任何两方火拼,必然便宜第三方。乙室拔业又岂肯同我军相攻杀,白白便宜了天祚帝?”
停得一停,耶律大石便又开口道:“只此事与彼移营又有何干系?”
王叶呵呵笑道:“此正为上楼抽梯之计。三方势力均衡,天祚帝不得乙室拔业相助,便不敢对林牙动手。乙室拔业将奚兵移与此处,便是要诱得天祚帝终下决断。天祚帝一旦发动,便有如上得楼来。到时乙室拔业只需将奚兵撤走,便有如抽去楼梯。如此一来,便将林牙同天祚帝置于楼上相攻杀。到时候林牙若果然为天祚帝所害,麾下必然拼死攻杀以为复仇;即便林牙逃得一命,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亦再无联手可能,乙室拔业自可放心对天祚帝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