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的表演是击鼓。
当击鼓舞者走出来时,全场顿时惊艳了!
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艳红舞衣走出来,荷叶袖与领口的如意云全用金丝线压边,艳而不俗,贴身穿的舞衣将她奥凸有致的线条勾勒得毕露毕现,更绝妙的是,舞者纤细的腰肢是用薄如蝉翼的轻纱遮掩的,但依稀可以隐约地看到其如雪的肌肤背部绘着看不清的图案,色彩与其身上的红艳舞衣一样引人遐思万千。
坐在高台上的凤炫彤的眼一亮,红宝石般的眼眸牢牢地锁住舞台上的女子,从其上场到击鼓的第一声响,他的眼睛就没有移开半寸,因为是压轴节目,所以这次的击鼓舞蹈有点别开生面,年轻貌美的舞者在舞台上飞跃、甩袖击鼓、扭腰下压等个个动作优美、娴熟、流畅,到最后一小半段的时候,舞者手拿一个小鼓边敲边走向观众底下,临近皇上这边的时候,有侍卫拦着,但凤炫彤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于是,那舞者随着鼓点的节奏将身姿扭摆得特别厉害,犹如一条美人蛇在旋转起舞,更有一双美丽妩媚的眼睛盯着最高的上位者,好象她的舞姿只为他一人在跳,眼里只有他一人。
人,越来越靠近皇上,近到凤炫彤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扭动的腹部那抹神秘的图案,也许是这种别开生面的舞蹈表演令皇上感兴趣了,也许是这个舞者的身姿太过妖治、人太过漂亮。所以等舞曲完毕,舞者在凤炫彤的面前摆了一个造型停下来的时候,众人看到,他们的皇上露出了微笑,而且还拍手称好。这是全部节目中唯一一个令他拍手叫好的节目。
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舞者香汗淋漓地仍然保持着双手高举小鼓,双腿一前一后踮脚尖直立的造型笑盈盈地望着皇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凤炫彤习惯性地笑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脸上即使有笑意也未必代表他内心是欢愉的,这只是他一种习惯而已。
“来人,赏纹银一百两给百花戏院,赐名为御戏园,其余事务由内务总管安排。另,赏,红珊瑚一株给这位姑娘。还有,宫中其余表演者都均加赏两个月的俸禄。”
百花戏院的身份一下子升级为皇家戏园,此等荣耀可不一般。众人皆喜谢主龙恩。那位击鼓的舞者施着福等皇上叫她平身再离去,听到皇上在她的上头轻声问:“抬起头来!”击舞者依言抬起头,一张描过眉目的精美画面便徐徐在皇上面前展开,那双美丽的眼睛带着倾慕神情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问。
“回皇上,民女叫玥惜,取自:月之珠玉而惜之!”玥惜娓娓而道,声音清脆而甜美,象只百鸣鸟般悦耳动听。
“舞跳得很好!”
“谢皇上!”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身穿绿衣青裙宫女一直望着皇上。表演完奏琴,哑奴就来到人群中了,所以最后一场的压轴表演,皇上对舞者的喜爱之情,她都看在眼里。把模糊的视线转到人头攒涌的周围,心底明白这些人终究要散去,自己终将要面对某些事实。
演出结束后,所有人都在传皇上看上那个击鼓的舞者了,不仅把整个戏班安排进了皇宫偏殿,还把北寒国去年送给皇上的贡品红珊瑚赏给了那个叫玥惜的舞者。
静静地黑夜里,哑奴躺在白天被阳光晒过的被子,被窝里有皇上身上的那股淡香,她很喜欢闻他身上的香气,经常闭上眼,沉醉在这香气里,想着皇上。今天晚上想皇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和苦涩。
刚才听宫女说,晚膳是皇上召戏班的人一起吃的。谁都明白,皇上这般做是为了谁?
黑暗中,哑奴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可听到这消息时,鼻尖还是酸涩难当。
今晚的等待特别难熬,春神已送走,已开始是初夏了,渐暖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暖的日子也即将要结束了,也许结束的不仅仅是暖这项工作,还有别的一些必须要割舍的东西。
快到子时,室外才有掌灯的宫女过来。只要掌灯过来,就意味着皇上很快就要就寝了。
“哑奴啊!看来我们的皇上很快就要娶妃子了。晚上用完膳后,皇上陪着那个叫玥惜姑娘在皇宫里散步,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就寝。大家都说,看来皇宫上空红鸾星动了。”掌灯的宫女燕子很八卦地说。也许不是八卦,而是故意说给哑奴听的,毕竟皇上选择这样丑陋的宫女做暖侍,太打击她们这些面容姣好的宫女了。
不过,大家对她也不敢做得过份,毕竟哑奴这人在宫中的存在感并不强,对人的威胁也不大。皇上对她的幸,只能说皇上对丑女有特殊的嗜好。
知道哑奴永远是骂不还口,说不还嘴的哑巴,所以燕子说完朝上被窝看了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