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为凤炫彤举行的冠礼显得非常隆重。
阴霾的天空还下着霏霏细雨,雨意沉疴,吹号角的壮汉们一个个穿着短褂站在雨中,吹起了雄壮而悠长的号角声,刺破厚重的雨云,在玛达都城上空久久回响。
凤炫彤站在殿堂之中,没有象以往那般身穿龙袍戴冕旒,而是穿了一身明黄锦衣,上面绣着蟠龙祥云,腰缠金带。一身深紫锦缎暗花的凤厉靖龙章凤姿地走到儿子的身前,将早已准备好的镶金玉冠,神情严肃,庄重地给戴在儿子的发髻上,一边戴,一边按古老的习俗说了一堆祈福的话,最后帮儿子系好带子。
仪式开端的祭祖敬神比较繁琐,真正行冠礼时其实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过程。
“谢父皇!”凤炫彤给父亲行了一个叩谢大礼,在低头的时候,目光温柔地扫过手腕上的护腕,那是他今天最早收到的生日礼物。
殿前的号角直到礼毕才停止吹响。
接着,有宦官走出来,面对满朝的文武百官,宣最新的诏书:立御戏园的玥惜为皇后,宫内静语为皇妃,择吉日完婚。
静语是哑奴的新名。
所谓的完婚吉日离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月而已。
如此重大的事,身为皇上凤炫彤的父母,肯定理所当然地留下来,直到他举办完婚礼才走。
今天既是凤炫彤行冠礼之日,又是宣布婚事的日子,普天同庆,皇宫一天都在文武百官的庆贺声中及宴会的欢声笑语中度过。
后院也显得喜气洋洋,通往御花园的长廊边,路静莲望着眼前掩不住喜悦的那双明眸,笑着说:“哑奴,瞧我这记性,静语,好好珍惜皇上对你的爱。听说这几天,玥惜姑娘与你相处也挺融洽的,看到你们互敬互爱,和睦相处,我也就放心了。”
哑奴含笑带羞地低下了头。
自从确定了她以后做皇妃的身份,路静莲就负责教她和玥惜的宫廷礼仪之事。但今天,因日子的特殊,所以俩人就坐在这里静静看廊檐下的雨滴,闲聊着。
“静语,玥惜姑娘找你。”云雀跑过来说。
路静莲听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快去吧!跟未来的皇后多点沟通也是好的,可以消去皇上的后顾之忧。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如果受了委屈就一定要跟我说,知道不?”
哑奴点了点头,便向路静莲告退,跟云雀一起朝卧龙殿那边走去。
“静语,你别被那个玥惜姑娘的外表所蒙蔽,她原来故意诬赖你倒汤,现在来示好,我觉得是不安好心。你自己小心应付,别得罪她,但也不能被人家欺负。”云雀小声地提醒。哑奴与她亲如姐妹,所以她担心不会说话又善良的哑奴会被外人欺负。
哑奴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表示自己知道。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她心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
“静语,今天皇上的弱冠之日,御戏园里忙着弄表演的事。我觉得无聊,所以就来找你了,你要不要跟我去御戏园看看?不想去?走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还不如跟我一起去观看观看。”玥惜边说边不容哑奴拒绝地拉着她就往御戏园走。
“哎,玥惜姑娘,呆会大殿摆宴时,人手不够,静语可能要帮忙,恐怕她不能走远哦。”云雀见状,大着胆子道。
玥惜的脸阴了下来,冷声道:“本姑娘现在都不用去表演节目了,难道静语还要干这些粗活吗?是谁这么大胆敢指便未来的皇妃做这些粗活的?要不要我把此事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做主?”这话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云雀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托辞之说,竟被她说的那么严重,慌得赶紧低头迭声道:“是奴婢不对,胡乱说话。”
“哼,现在我们虽没有正式成皇后、皇妃,但刚才已向天下宣布了,我们就是你以后的主子,你以什么身份来指使未来的主子做事?”
“奴婢该死,奴婢错了!”
哑奴摆了摆手,用手拉住云雀,向玥惜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
玥惜望着这个不会说话只会做手势的哑巴,想到她这模样居然能得到皇上的爱,成为皇妃,与她共伺一夫,对她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如果不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她真想现在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