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摇了摇头,嘴里咀嚼的速度更快了,待他将那块糖果咽下去,才朝殇休笑道:“软弹香甜,好手艺!”
“本就是好手艺!”殇休自傲一笑,随后,他面色一缓,问道:“黄老邪,如何?是否想通了?”
黄药师洒然一笑,走到殇休近前,赞叹道:“好口才!好见解!”
能将人劝住的,才是好口才!能把人说通的,才是好见解!
殇休伸手一直渡口方向,悠然道:“看来,你已经可以烧掉那艘花船了。”
桃花岛的渡口,有一艘漂亮的花船,其船底的木材只是以生胶绳索绞缠在一起的,一旦驶入大海,给浪涛一打,必然船毁人亡。
“你懂?”黄药师双眼精光一闪,惊奇道。
殇休眼中幽芒隐现,声音平淡的回道:“若那是一坛酒,便是你为黄蓉埋下的女儿红,便是你给外孙、外孙女的赔罪酒,便是你和你妻子的重逢酒,也是你们的第二次交杯酒,在阴间的交杯酒。”
一旁的黄蓉闻言,顿时目露惊惶之色的看向黄药师,却见黄药师神情黯然,并没有反驳,想来便是事实。
黄蓉一想起自己从小没有母亲,而父亲也是时时刻刻的期盼着殉情,不由悲从心来,扑到黄药师身上,哭泣道:“爹爹,你是不是不要蓉儿了?蓉儿一定很乖很听话的,你千万不要离开蓉儿啊!呜呜”
黄药师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儿,不由心下一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蓉儿,不哭,爹爹不会想不开了。”
“真哒?”黄蓉抬起俏脸,伸出右手小拇指,说道:“那我们拉钩。”
黄药师微微一笑,伸出小拇指,与黄蓉的小拇指勾在一起,随后,二人相似一笑,齐齐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笨猪!哈哈”
黄药师父女在那里培养亲情,殇休也没有打扰,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至于周伯通和傻姑,则是一直忙着往嘴里塞糖果,没那闲工夫。
待黄药师将女儿安抚好之后,才转头看向殇休,轻叹道:“殇休,你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殇休耸耸肩,悠然道:“别介意,我就是这么优秀,我也很无奈。”
“厚脸皮!”黄蓉抽空怼了一句,然后继续往嘴里塞“虫子”。
那是刚才黄药师还给她的,而她在看清楚了那些“虫子”的本质之后,虽是异常欣喜,却也对殇休生出了几分恼怒。
所以,黄蓉在心底暗自下了个决定——一定不能让殇休再这般得意下去了。
“这本就是事实,”殇休斜斜的瞥了眼黄蓉,然后看向黄药师,问道:“黄老邪,我们何时开始?”
黄药师眉头一皱,面色古怪的看着殇休,说道:“殇休,你可曾想过,静坐七日七夜,吃喝拉撒该如何解决?”
殇休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黄老邪,你的定力如何?”
“自问还行,”黄药师傲然一笑,随意又一脸疑惑道:“这个问题,和我问的问题,有关吗?”
殇休鼻翼微动,一脸古怪的笑道:“跟我来!”
说着,他便站起身,往屋内行去。
其余几人呆在原地互相看了几眼,发现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便不再多想,一起跟着殇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