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路惜珺听话的坐上去,小声的说。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具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冷光。
早餐是一杯热热的牛奶,煎得脆脆的香肠,卷着菜心的培根,金黄色的荷包蛋,玉米粒的沙拉,还有烤得香香的全麦吐司。这些对于早餐向来是豆浆油条,或者稀饭馒头的路惜珺来说,简直像是大餐一样。
可她却没有什么胃口,不会用刀,只用叉子叉了一小根的香肠往嘴巴里面塞,都没有嚼烂就连忙咽了下去。
到了胃里面,像是吃的都是石块。
自从那顿早餐以后,她再也没有上过那张餐桌吃过饭,也是终于明白管家当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不是错觉了。
也许是路震表现出来的明确态度,下人们在揣摩了以后,她以后的一日三餐都是做好了送到房间里,独自一个人的用。
虽说这样,但是路惜珺却反而是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在那个华丽的餐厅里以及偌大的餐桌上吃饭,会让她压抑的喘不上来气,现在反而可以放松。
到路家生活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
而且下人们也有对于她身份的议论,都说她是路家第二任太太嫁进门前的私生女,托付的养父养母出事后没有办法,孤儿院又待不下去才接回来的。再加上路震刻意流露的态度,很多下人对她都不像是路家人那样恭敬,冷淡的敷衍了事,背地里闲言碎语。
没关系。
路惜珺常常对自己这样说,没关系,这一切都还好。
早在养父母离开后她知道一切回不去了,在这里好吃好喝,总比她在孤儿院里没有g睡和比她还小的孩子们抢东西吃要来的好上许多。所以大多数时间里,她都老实的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小心翼翼的减低存在感,安安分分的活。
只是也有闷到不行的时候,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下人走动时,她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
不需要去外面,路家的这栋别墅就够她参观的了,每一处设计都那样细致,房间之间也有着不同,就连走廊里的摆设也都是特别有考究的,在她看来只觉得不可捉摸。
“糟糕!”她低声的呼,茫然的看着周围。
绕了两圈后,路惜珺就成功被绕晕了,完全记不得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的卧室又在哪里。
就在她茫然的看着左边还是右边时,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刚开始她以为是路过的下人,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去,不敢询问。
因为上一次她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找到下人问了嘴,却被指去了相反的方向。
眼角余光瞥到的,却不是下人的模样,而是那个十八里,她睁开眼睛看了眼,就又痛的闭上了眼。
“怎么样,烧的很厉害吗?”男音再度响起。
“刚刚打了退烧针,半个小时后看看。”紧接着又是另一道严谨的回复。
路邵恒穿着正装,坐在了g边搬过来的椅子上,翘着腿看着g上躺着的女孩子,痛苦的皱着眉,脸颊上两团不正常的潮aa红。
屋内给路家看了几十年的私人医生还守在那里,几个下人们在门口随时待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脸上表情越是绷紧一分,气氛也是随之更加紧窒。
在路家,如果一家之主路震有着令人惊惧的权威,路家的少爷却是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终于,私人医生上前检查了一番后,松了口气般的说,“好了好了,已经在退烧了!”
“完全退了?”路邵恒也是坐直了些身子。
“现在还不能,但是已经在退了,一会儿吊两瓶水,小姑娘体质不弱,后半夜就能完全退烧了!”私人医生缓了口气,轻松的回答起来。
“嗯。”路邵恒点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中间有下人过来给迷糊的路惜珺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喂着喝了半杯的温开水,她半撑着已经烧成的三层眼皮,恍恍惚惚的问,“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路邵恒眸光一动,平淡回。
闻声,路惜珺也是缓慢转着眼瞳朝他看过来,嘴角动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
只觉得空气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种犀木清新的味道,努力去嗅的话,好像到了童话里公主安眠的森林里。她也就几秒钟而已,伴随着那气息,撑不下去眼皮,闭上眼睛再一次的昏昏欲睡了。
见状,路邵恒立即看向一旁的私人医生,后者忙回,是因为吊瓶里有加入了些安定的成分在。
坐在椅子上的路邵恒,看着g上睡过去的女孩子,不知怎么地就慢慢皱起了眉。
“叩叩叩——”
外面有敲门声响起,推开门进来的是管家。
路邵恒并没有看过去,直到管家走到了他跟前,恭敬的颔首后报告且提醒,“少爷,车子已经都准备好了,预计四十分钟后能到达机场,您是一个小时后的航班。”
闻言,路邵恒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点点头的表示。
昨晚上举办了欢送arty,今晚是他要启程的时间,即将踏入严苛的军纪之旅。
“走吧。”路邵恒敛了下表情。
随即,他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手背上却跟着一暖。
他一愣,垂下重眸去看,是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抓住了他的。
心尖上那股异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脚下受影响的再挪动不了半分。
(昨天有说,关于两人之前不会有太多剧情,只是大概交代一下,过渡很快哒。至于番外的长短,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长,毕竟是番外,不用太过担心,安心追文吧!记得多多投票推荐噢,推荐多了就能加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