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听到这两个名字,十指紧紧的捏在一起,泛出清白的颜色。
“这事说来话长,二十几年前,妈妈也和你一样,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那时,你外公家很穷,我早早出来工作,白天正经上班,晚上后就来到一些夜总会赚点外快。”
“夜总会那种地方,你也知道,是不大干净的,女孩子要是进去了里面,多少名声都有些不好听,但是来钱快啊,有时碰到大方的客人,给个小费,就可以抵得上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周嫣满是鱼尾纹的眼角,微微上扬,说话间,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旧时光。
旧时光里,她还是个美人。
“那一年,我遇到自己生命中的贵人,顾之章。”
叶熏听到这个名字,心,不由抖了抖。
虽然早已想过这个可能,可真当从周嫣的嘴里亲口说出时,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知道他有家室,可那时,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为了他的钱,还是真的爱上了他,我总之是扑进去了。我知道他家里有个卧病在床的太太,还有个年幼的儿子。”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就是小三,可是那时候我和顾之章很相爱,而且他也向我承诺,等到家里的太太一死,就立刻娶我。”
周嫣的话,让叶熏生出了一丝寒蝉。
她看着周嫣如今满是风霜的脸蛋,难以想象曾经,她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想起,顾寒声曾经跟她说过他的母亲。
在说起他早逝的母亲时,顾寒声那么难过,那么低落。
他说,因为顾之章在外风,流成性,所以那些年,母亲一直郁郁寡欢,顾之章在外面有了女人,回来后就对顾寒声的母亲冷言冷语,时间久了,哪个女人能受得住,一来二去,顾寒声的母亲就与顾之章大吵大闹。
如此一来,顾之章就更加夜不归宿了,在顾寒声四岁的时候,他母亲被查出癌症晚期,在医院里做了几个月的化疗后,很快就走了。
叶熏脑海里过滤着顾寒声说的这些话,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周嫣。
想象那一年,顾寒声的母亲在医院里坐着化疗,而顾之章却和周嫣在一起,而且还许下“只要我太太一死,我就娶你”的承诺。
何其的卑鄙,何其的残忍。
叶熏突然觉得自己难以面对顾寒声,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当年的周嫣居然卑劣到这种程度。
当四岁的顾寒声即将遭受失去母亲的痛苦时,而她的母亲却一心盼着顾之章的正室早点过世,她好早点过门。
叶熏的目光从周嫣的脸上移开,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母亲。
周嫣将叶熏显而易见的厌恶,看在眼里,她没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后来,顾之章的太太生了癌,离世了,我满心欢喜,以为他会娶我过门,谁知道——”
周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时,白敬东还是黑道上的人物,并没有正经从商,有一次我陪顾之章去吃饭,碰到了白敬东,白敬东爱玩女人,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中意了。”
“那晚,顾之章故意灌醉了我,然后把我送到酒店,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顾之章把我让给了白敬东,那晚,我被白敬东给强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