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这里是对口贸易中心,往来的物资输送都会经过这里。
很多商家会在这里签订固定的运输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海港的运输线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沈家。
她是听沈庆宗说的,也亏得她记住了,当初她因为喜欢沈屹琛所以对他的事格外上心,沈庆宗无论说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里是当时才刚刚接手沈氏的沈屹琛第一个投资的地点,他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就将当初这个不起眼的小渔村改造成了最大的海上贸易交接口。
可以说沈屹琛不止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和耐心。还有着敏锐的市场洞悉力,他能够看到一件物品的市场潜力,还能做出精确的价值估算。
的确…
她的对手很强大。
正如沈屹琛所说,宁家交给她,只是开胃菜,给她练练手,沈屹琛是盘硬菜,要吞下他,她还有得学。
宋清月长长吐出了口浊气,顿时觉得未来任重而道远。
“年纪轻轻的就唉声叹气,活得跟孤寡老人一样。”
宋清月一怔,目光四下搜寻,余光瞥见游艇上躺着的一人。
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形,帽子遮住了脸。
突然,他坐了起来,拿掉了帽子,露出一张妖孽的脸来。
绯红的菱唇微微上挑,“上来?”
她摇了摇头,不肯上去。
“没关系。”
动作利落的从船上跳了下来。看的宋清月心惊肉跳的,船舶里案板还有一段距离,很容易就失误掉进水里。
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案板上,他伸了伸懒腰,“在这儿等你很久了,终于来了。”
“等我?”
“ofurse”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适又慵懒的微微眯起了细长的眸,逆着光而立,“我做东,领着你逛逛怎么样?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对吧?”
“…”
宋清月最后还是跟他走了,如他所言,她有很多的疑问需要他来解答。
“靳旌聿。”
“嗯?”
他笑了笑,“我的名字,你不是刚想问这个吗?”
宋清月一噎。靳旌聿似乎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道,“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包括你的过去和心底的想法,或许…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靳先生,我们见过吗?”
“准确的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宋清月停了下来,格外严肃的看着他。
远处归航的船只鸣笛声呜呜,飒飒的海风吹动了裙摆和长发。
“我们没见过,可是宋清月你应该认识我的。”他脸上笑弧清浅,眉眼下的泪痣忽隐忽现,“我们很熟悉,比你跟沈屹琛更加熟悉,宋清月,你现在忘了我,要是还想不起来,未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他明明在笑,宋清月却从他眼底看到了寒意,黏腻窒息的感觉岑然而上。
“靳先生,你…”
“好了,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想去看看吗?”
靳旌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向,他只懒懒的问了她一句,在他压迫性的视线注视下,宋清月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清月跟着他离开了港口,车子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条胡同口。
靳旌聿绅士的拉开了车门等她下车,门上的绿色漆皮都掉了,他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领着宋清月一路往里。
走到院子里,她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如琥珀晶莹剔透的瞳仁微微一暗,似乎是洞穿了她心底的想法,“来都来了,现在才来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宋清月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深深吸气,才迈开腿往里走。
靳旌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率先进了屋。
宋清月跟在她身后进去,屋内没有任何的光线,窗子都被特殊材质的厚重黑布遮住了,她只隐约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