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晃眼,刺耳的喇叭声。
“小心!”被大力往后一拉,她整个人被圈抱在了温暖的怀中,淡淡的栀子香萦绕在鼻尖。
她听到靳旌聿胸膛下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以及熟悉的气息,让她僵在原地。
为什么…她不排斥靳旌聿?甚至对他的怀抱衍生出了一丝依赖…
靳旌聿绷着脸,一言不发的拉着呆愕的她过了马路。
“你…”话到嘴边的斥责又被生生吞了回去,靳旌聿看她一脸的魂不守舍,眉梢冷意往下压了压。
“靳旌聿…你…到底是谁?”
她呆呆的看向对方,靳旌聿微微皱眉,旋即绯红的唇轻启,“你希望我是谁呢?”
“在酒吧里,你更希望那个从天而降的人是沈屹琛吧?可惜不是。他从来都不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宋清月脸色微微一变,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是希望看到沈屹琛的,只是一睁开眼睛,看到了靳旌聿。
她又觉得失落又觉得正常,靳旌聿说的没错,沈屹琛永远都不会在她最需要人帮助安慰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这可能…就是她跟沈屹琛之间的有缘无分。
“阿嚏~”
宋清月出神想着时,鼻尖痒兮兮的,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靳旌聿深深看了她一眼,已经是夏末初秋的季节,白天很热,可是到了晚上气温就下降了不少。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和套裙,长眉微皱,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淡漠出声,“夜里凉。别感冒了。”
他一会儿一个样,起初的桀骜不驯,后来的心狠毒辣,刚刚还冷着一张脸教训她,讽刺她。
现在又…
宋清月看着眼前人,眼中的关心和紧蹙起的眉心,越看越觉得他身上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谢…”
她并不排斥靳旌聿,反而本能的会去接受他给的一切,就好像这种事在他们身上已经演练过了千百遍。
“以后不要一个人大晚上的跑来酒吧,不安全。”
靳旌聿一边帮她拢着衣襟,一边说,“你太不会掩藏你的情绪了,我知道你最想看见的人是谁,可是宋清月,你得清醒点,那个人他从来都不会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出来救你,你只能靠自己。”
他语重心长的话,宋清月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听得进去。
突然,靳旌聿伸出手抱住了她,低哑着嗓音。“不用这么可怜的,你也可以选择依靠我,你不需要那么坚强,以后我会保护你。”
“对不起,找来的这么晚。”
宋清月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她不想推开,她的反应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眼眶发酸,眼圈微微泛着红。
从来就没有人说过要让她依靠,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可其实什么事都硬抗着,她很累,害怕了也没有人可以诉说,她只能一个人咬牙忍着。
靳旌聿揉了揉她后脑勺,“我会帮你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别怕。”
“你…为什么你…”后脖一疼,意识渐渐涣散。
为什么你对我的事这么熟悉,我对你又那么依赖…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彻底消失在嘴边,没有机会问出。
梦里迷雾重重叠叠,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倏忽,她被一道怪力拉扯到了扭曲的空间中。
跟走马观花一样,她看到了自己跟沈屹琛之间发生过的一切,还有…
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隐约记得她坐在车里,有人追着车后跑,“月月,月月…我会去找你的…”
“你没吃饭吗?喏,分给你,你一半我一半。”
“月月,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我,你收好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什么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头疼的跟要裂开一样,宋清月猛地睁开了眼睛,气喘不匀。
喘着粗气猛地坐起了身,被褥顺着她起床的动作从身上滑落。
惊魂未定的宋清月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搏动慌乱的心脏渐渐平稳下来。
后脖钝钝的疼,手摸了摸后脖,她嘶了一声。
奇怪…她是怎么回来的?
“少奶奶,您醒了啊!邵助理已经在楼下等您很久了。”
宋清月猛地想起来今天约好了要见供应商的事,麻利的掀开了被子起床,倏尔,她一怔,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少奶奶您昨晚是被付秘书送回来的。”
“付秘书?”她怎么记得她是跟靳旌聿在一起?
“是啊,付秘书说您这几天工作太累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晕倒了,您被送回来的时候,老爷急坏了。”
“哦…”怎么会变成付蓉呢?明明是靳旌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