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出城,到了郊外,沈屹琛才知道清月所谓的饿了是指要吃什么。
看到她熟练的捉了野兔来,直接生吃。饶是见过血腥场面的沈屹琛,也觉得反胃。
她眼睛的赤红渐渐消退,停了手,看向沈屹琛,“你现在讨厌我吗?”
她打定了主意,要是他害怕自己,讨厌自己,就杀了他,可他没有,一如先前般镇定淡然,即使脸色不大好看,他也没有逃走。或者对她露出厌恶恐惧的表情来。
“我这样很残忍不是吗?”她将兔子尸体扔到了一旁,满嘴的血,脑袋耷拉着,恹恹的说,“除了阿姆以外,都没有人肯喜欢我。”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过话。
等到她看到沈屹琛蹲下来,捡起兔子尸体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咬生肉时,眼底暗影浮动。
眼中隐有动容,她说,“别吃了。”
“我叫你别吃了!”她一把拍掉了沈屹琛手中的野兔生肉。
“你干嘛这样…”
“你不是怪物,你看,我不也能吃吗?”
“……”
她将额头抵在沈屹琛胸膛,闷闷的说,“沈屹琛,我会保护你的,一辈子。”
“嗯。”
“你恶我陪你一起恶,你想作乱我帮你收拾残局。”他拍了拍清月后背。低声安抚。
从那一夜过后,清月对沈屹琛的芥蒂彻底放下了。
只是沈屹琛因为吃了生兔肉,接连几天都无法吃下其他东西,竭力伪装,不想让她知道后胡思乱想。
一开始,他只是对这个非人的东西感到好奇才将她从靳府要了过来,后来,他是觉得清月的性子其实很单纯,只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不管在其他人眼中,她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她都不会在乎。
他也知道清月到了他这府邸,心心念念着的还是靳家,也知道她常常会差人从东西去靳家。
每一次,他带给她的新鲜物件,只要是她觉得好的都会私藏起来偷偷送回去给她的原主子。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沈屹琛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点破,也不想阻止,由着她的性子去做。
“沈屹琛,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说来听听。”
“我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纯阴女。”
沈屹琛眼中墨色渐浓,漫不经意的抚弄着大拇指上戴着的血玉扳指,“你要找阴女做什么?”
她皱起小脸,“我自有用处,你帮不帮?”
他盯着清月看了好半晌,才沉沉出声,“好。”
纯阴女不好找,找起来太耗费时间。
倒是南安这段时间不断有妙龄女子出事,出事的时间都一样,而且死亡的惨状也一致。
民间渐渐传开了来,说是南安有妖怪作祟。
家里但凡有女儿的人家一到傍晚就闭紧了户门,可绕算是这样,出事的人数还是不断在再往上增加。
都是阴时生人,纯阴女…是不是太凑巧了点?
“司令,陈富组织带头在市集中心口弄了个什么除魔大会。”
“胡闹!”沈屹琛脸色沉了下来,起身就往外走,“去看看!”
他一到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都围着人,水泄不通。
陈富所请来做法的道长看着还很年轻,沈屹琛冷冷扫量了他们一眼,“陈会长这是什么意思?”
“司令,最近南安县城里总出这种事。我们也是怕万一真是什么邪祟作祟,所以…”
“所以你就聚众闹事!带头弄这种迷信的东西?!”陆纡大声斥责,陈富定了定心神,迟疑着上前,“沈司令,我这也是为了安定大家的心,从颍军到了南安以后,这种事就层出不穷,若是真的有邪祟,我请来道长做法,也一定能够驱除,还我们南安一个安宁的日子!”
“哦?依着陈会长的意思是我们颍军是不详之物,给南安带来了晦气,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乱?”沈屹琛冷笑。
陈富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沈司令,我…”
“沈司令。”陈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打断他话的正是被他请来的年轻道长,笑意盈盈的看向沈屹琛。“沈司令,能否借一步说话?”
见沈屹琛不为所动,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我想沈司令近来家宅不宁,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沈司令,要是我没猜错,这东西现在就在司令府。”
沈屹琛微微眯起凤眸,“好,我倒想看看你要说什么。”
陆纡将其他人都赶走了,沈屹琛才开口,“有话快说。”
“沈司令,能否带我去看看您的姨太太?”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觊觎我的女人!”沈屹琛避开了话中重点,硬是将话题重心引到了另一层含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