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实情,还得吭哧吭哧替家财万贯的凤十三撒谎:“那同事想赚外快来着,这几天值班双倍工资呢”
聪慧如唐妈,儿子撅个屁股她都能看出要拉什么屎,这种临时扯的谎自然蒙混不过去。不过她也没直接戳穿,就认定儿子是脑抽风,或者懒骨头犯了,想多散漫些时候。
唐小宇寸步不离小心翼翼伺候着娘亲,总觉身边到处都是高危陷阱。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日子,正式开工上班的时间到了,再不情愿,他也得去院里报个到,免得被院长穿小鞋。
出门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娘亲老实待家里别出门,迫不得已要出门,也须叫人陪着一起。唐妈随口应下,终于把赖在身边的儿子轰出门,长吁一口气。
多大的人了还得老娘操心
唐小宇赶到院里忐忑地上完半天班,内心还是绷着根弦,他趁午休时间跑去南院大阁楼,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陵光惊道:“你怎么来了”
“我总得上班吧亲”拿工资过日子的平凡人唐小宇同志很无奈。
陵光眯眼细细打量,似是想在唐小宇身上找寻什么,片刻之后,他的神情略微放松几分,但又肃起脸补充:“以防万一我还是跟你回去看看。”
“现在”唐小宇惊诧地说了两个字,陵光已然走到他身边,场景突变,移到他家附近那个熟悉的隐蔽点。
唐小宇:“大哥,您这手脚也太快了点吧”
陵光在背后推他:“回去看看。”
上班时间的中午贸然回家很奇怪啊唐小宇边往家走,边忧愁地编借口。前几天他娘亲就已经觉得他行为很诡异了,如果再频繁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保不齐会挨揍
他叹着气沿楼梯爬到家,做好挨揍的心理准备打开门,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他眉头轻皱,暗觉不妙。
陵光看见他停滞在原地的动作,推测道:“不在家”
“两个都不在。”唐小宇边说边进门,在几个比较隐蔽的小房间中确认,的确没人。
没外人在,陵光便不再避讳,顾自开始施展神力。那些微红的光芒如鸟群般四散开,沿着百多平米的老式住宅盘旋,它们像是巡逻的哨兵,有序检查着每个房间,没发现问题的就汇聚到主人身边,有异常的就会团团围住,明暗发亮。
唐小宇看着几缕红光落在客房樟木箱上的玉圭小盒旁,观察片刻,把小盒带着浮空而起,如蚂蚁运食般,试图把它搬去陵光身边。
陵光:“那个不用拿来。”
于是红光又默默把小盒放回原位,独自飞回去集合。
唐小宇露出丝艳羡的表情,也想拥有这么听话的“宠物”。
大部分红光都在完成任务后乖乖回到主人身边,陵光巡视一圈,发现还有缺数,他找了找,缺的都在唐爸唐妈的卧室里。
“能进去看看吗”他朝唐小宇征求道。
“当然能啊。”唐小宇率先走进屋,不假思索就往红光聚集之处而去,陵光匆忙跟在后面救场,生怕他手贱摸到脏东西染上身。
红光蹲守的地方是化妆台左边的小抽屉,唐妈偶尔会化妆,但不频繁,老房子的化妆台状态维护得还算可以。金丝楠木的漂亮小台,在当年应该也算件贵重家具,现在却幽幽朝外散发灰黑色的雾气。
唐小宇凭借灵鸟蹭的那点神力,看个幽灵看个鬼魂还成,对这种缥缈的雾气是看不出究竟的。他循着陵光的视线所及各种瞅热闹,待陵光上前把那小抽屉拉开,他才啊的惊叫一声:“怎么这么多梳子”
陵光蹙眉翻动,唐妈似是有收集梳子的习惯,木制、象牙制、塑料制、树脂制,长短粗细各式各样的梳子,摆了满满一抽屉。虽说是收集,放置却有些凌乱,各类梳子难以规整,交错堆叠,像惨烈的车祸现场。
唐小宇试图伸手去碰,半途被陵光拍回,还附赠以嫌弃的瞪视。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袖手旁观,直到陵光拿起被埋在底下的目标物。
那是把黑色的月牙梳,比起梳理头发的梳子,它或许更像是件装饰。梳齿少且稀疏,梳背面积比梳齿占得还多,上面刻有类似无穷符号的图案。如果将梳齿插在发内,精美的梳背就会露在头顶,仿若件冠饰。
唐小宇困惑地歪头打量:“这啥”
陵光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那把梳子:“还记得先前我们替执冥去收集蕴含灵念的器物吗”
“唔,记得”唐小宇点点头:“然后呢”
“灵念你应该看得见吧”
唐小宇使劲回忆:“嗯黑色的烟”
“对。”陵光道:“不好的灵念大量累积,就会变成怨,千年的怨可以化形,会对人附以咒,以人的灾难为食,被它所害惨死的人又会产生新的怨,无穷无尽,循环不息。”
“等等等”唐小宇抬手打断:“我咋听着有些耳熟让我想想。”
他在屋里踱了几圈,终于抓住那如荧火般细微的记忆点。
“好久以前你不是在我身上抓了条咒蛇是同种东西吗”
陵光沉声应道:“对。”
唐小宇顿时紧张起来:“那这莫非也是我招惹来的”
“没那么凑巧吧。”陵光指向那个放满梳子的小抽屉:“我推测,多半应该是阿姨不慎买到了怨化形的梳子。”
这想法似乎更靠谱些,唐小宇也觉得有道理,暂且跳过自责的想法,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陵光拾起那把黑色月牙梳揣进怀里:“我拿回去给獬豸,他最喜欢吃这种东西。”
正当此时,楼道里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扑通一下,似是rou体和地面发生惨烈碰撞。有女人哀哀唤痛,稚嫩的孩子嗓音在哭:“妈妈”
屋内两人齐齐转头望向门口,唐小宇听那孩子声音有点像隔壁吴姐家的女儿筱筱,正欲过去开门看看情况,就听女人急促道:“筱筱快,快去家里把妈妈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