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静贵妃手上也伤到了。”
大臣们朝着静贵妃手看去,许是心虚,静贵妃下意识地将手藏起来。
皇虚筌暂且还没看懂凰殇昔要做什么,干脆不说话,静静地看接下来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紫荆太后没好气道,被凰殇昔气了一路,她这会儿不想听什么哑语。
凰殇昔再度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太后,您别急,昔儿只是想让父皇看看真相,知道一下昔儿手上的真正原因罢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凰殇昔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闯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都转到了适才说话的身上。
那个人独自跪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她不是先前五公主的丫头吗?怎么现在跟在静贵妃身后?
众人这才意识到静贵妃身后的那个宫女是凰殇昔的。
静贵妃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就咯噔一声,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在出门的时候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了。
皇沾燊和凰沾露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难看又苍白。
琐玥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凰殇昔唇边的弧度越发的令人毛骨悚然,她阴阳怪气地声调听在静贵妃耳里异常的刺耳。
“哦?你犯了什么罪,罪到该死?”
琐玥身子颤抖,但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回公主的话,您手上的伤不是意外,而今日的局面也不是意外,都是静贵妃娘娘一手造成的!”
“你说清楚点。”凰殇昔脸色极为的平静。
而皇虚筌的脸色确实难看至极。
“事情是这样的,静贵妃娘娘手上抹有药粉,能让参汤变色的,她将药粉抹到你手上,再让奴婢准备参汤,还说让奴婢在您碰到参汤没拿稳的时候松手,就是要参汤碰到您手上的药粉,随即参汤变色。
她便是打算用这样的方法想让‘不祥’的名声更加落实到您的身上的!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二皇子会说漏嘴,药粉让人给换了,这才伤到了公主的手,皇上警告过静贵妃娘娘,静贵妃娘娘才不得不找到太后娘娘!”
静贵妃惊愕地看向琐玥,她本来还是抱有侥幸的,毕竟她当时没有太过信任琐玥,所以事情没有告诉这丫头,但是……这丫头怎么会这么清楚原委!
皇沾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皇虚筌的脸色可谓是黑得甚比锅底,那尖锐的目光射得静贵妃瘫坐在地面。
紫荆太后看了看凰殇昔的手,又看了看静贵妃的手,神情莫测,却到底驻足下来听听。
“没有!我没有这么做!皇上,你相信臣妾,您相信臣妾啊……臣妾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丫头本来就是五公主身边的,她肯定会帮着五公主说话的!皇上——”
静贵妃哭喊着瘫坐在地上,凰沾露连忙搀扶着她想扶她起来。
皇虚筌没说话,冷眼看着,脸上已然是一副极为不豫的神情了。
琐玥抬眸看了眼静贵妃,随即不卑不亢说道:“静贵妃娘娘,既然不是药物所伤,那您说你和五公主的手是怎么伤到的?”
“这……参汤太烫所导致的!皇上,您要是不信您就请当日医治的太医过来,若是药物所致,他当时也不会说是烫伤的!”
琐玥不缓不急道:“娘娘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料定了太医查不出来,而换药的人敢换,也料定了太医查不出来,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派人查查那人的房间,必然还能找到,
至于娘娘的……娘娘还放在身上并没来得及处理吧?”
最后那句话,彻底令静贵妃全身像是泄了力一般。
皇虚筌下令,让人去连茗碎房内去找,至于静贵妃的,不必搜查,也没人敢去查。
皇虚筌在等,等静贵妃自己拿出来,这样的话,他到还可以从轻发落。
静贵妃紧咬下唇,唯一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承认!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琐玥跪着走到凰殇昔跟前,再次磕头,“主子,奴婢对不起你!”
说吧,朝着皇倾箫,皇虚筌还有紫荆太后的方向都磕了一下,“奴婢也对不起各位主子!”
她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封,呈给凰殇昔,“两个月多前,秦尚书一事,也是另有隐情的!”
紫荆太后蓦然脸色一变,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到了静贵妃身上,见她的眼睛下意识睁大,顿时明白了什么。
皇沾燊在看到信封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力气了,瘫在了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动静。
“当日秦尚书是被冤枉的,奴婢当时被静贵妃娘娘设计,她威逼奴婢如果不效忠她,她就将奴婢与男人在一间房的事情抖出去,处死奴婢,败坏主子的名声!
但是,奴婢跟在主子身边,实在是不能背叛主子,可是又担心主子的名声受损,于是奴婢只好跟在跟在了娘娘身边。”
说到这里,琐玥的声音带了哭腔,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她将事情娓娓道来。
“当初静贵妃想用我秦尚书的事情来试探奴婢,奴婢没法子,只好照做,奴婢和秦尚书都收监了,最后秦尚书获罪,便是因为这些!”
说着,琐玥将手中的信封再次往上送了送,凰殇昔脸色清冷地接过,皇虚筌的心腹太监过来,拿过去呈到皇虚筌面前。
那里,都是买通人陷害秦尚书的证据。
一张张信封打开,一片片内容呈现,皇虚筌的眼睛越来越锐利,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最后,他一叠信封全都扔了出去,“静贵妃,你让朕太失望了!”
“不!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此时此刻,静贵妃还是不肯承认。
看到这一幕,紫荆太后也完全确认了当时的事情就是静贵妃所谓。
紫荆太后面色难看地一把拽回自己的衣角,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你……你倒是什么都敢做!居然连哀家和皇帝都敢陷害!给哀家毒酒?哀家养在身边的就是这么一只白眼狼?!
亏得哀家还答应你出面站在这里,亏得哀家还念在姑侄关系!你……你……你的心思就这么歹毒!”
静贵妃连忙扑到了紫荆太后脚下,抱住她的腿,“不——不是这样的,姑姑,不是的,臣妾算好的,您和皇上都不会有事的——”
“哼!不要叫哀家姑姑,哀家没你这样的侄女,摆驾回宫!”紫荆太后狠狠抽回自己的腿,就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浪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后——太后——”
静贵妃在后面嘶吼,但紫荆太后的身影没有半刻的停顿。
凰殇昔在一旁冷笑连连,这便是自作虐不可活。
静贵妃回头,狠狠地瞪向了凰殇昔和琐玥,眼中带着众多的血丝,眼底的杀意和恨意弥漫,蒙蔽了她的眼睛。
琐玥接触到静贵妃投射过来的目光,她眼神坚定,口气决绝,“静贵妃娘娘,奴婢是不会做背叛主子的事情,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奴婢实在做不了昧着良心活得自在,
当初奴婢和一个男人在房间的事情,奴婢什么都不知情,为了主子的名声,奴婢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