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舜见齐奕不由分说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马上站起来对他说道:“老十九,你是不是喝多了?”
齐奕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十七哥,我没喝醉。我只是想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拂,我对你无以为报,只有以酒相谢了。”
齐舜将手放在齐奕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十九弟,你这样说岂不是与我显得生份了吗?”
齐奕神色复杂的迅速向皇后瞟了一眼,随即又看向齐舜:“十七哥,我有些头痛,先告辞了。”
齐奕说完便走到皇上和皇后面前,施礼道:“父皇、母后,儿臣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
皇上醉眼迷离的点点头:“好,你先回去吧。别忘了以后多出来走动走动,不想来宫里,也可以多去别的地方逛一逛,不要老是一个人闷在府中。”
“是,儿臣记住了。”齐奕乖巧的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去。
齐舜虽然觉得齐奕今天说的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齐奕说的是醉话,齐奕一向孤僻惯了,出席今天这样的场面他有些不适应,多喝少喝些酒也是正常的。
因为齐舜今天的精力大多放在了齐远的身上。
齐远已经向齐舜敬了数杯酒,表面上看来,他真的好像在为齐舜凯旋而感到高兴,皇上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也一直向他们举杯。
齐远越是对齐舜亲密,齐舜就越是感觉齐远愈发的阴险。
在他如此不计后果的陷害自己之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跟自己谈笑风生,甚至与自己比之前更显得亲近,齐舜一直在想:他这么做是怕自己向皇上揭发他投毒通敌,而向自己示好,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向皇上揭发他得恶行,在向自己示威?
齐舜越想越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在齐远又向他敬酒的时候,齐舜忍不住试探问道:“皇兄,臣弟记得你有一个擅使双枪的侍卫,好像姓赵,臣弟偶然见过他的身手,看起来还不错,不知他现在还在做你的侍卫吗?”
齐舜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齐远听他说完后,刚才还挂着虚伪笑容的脸,立时变得有些尴尬。
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份尴尬掩饰了过去,依旧温文尔雅的笑着对齐舜说道:“想不到十七弟的记性这样好。本宫确实有一位擅使双枪的姓赵的侍卫,不过本宫发现他品行不端,早就让他回老家去了。”
“哦?”齐舜微挑着眉毛,玩味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真是遗憾,臣弟本还想向皇兄将他讨来,让他做臣弟的侍卫呢。他是如何品行不端的?”
齐远听后看了一眼站在齐舜身后的蓝华,摆手笑道:“十七弟,本宫可是听说,你身边这个蓝华虽是个太监,却也是身手了得,还一直随你出入疆场。你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加之你本身就武艺非凡,哪里还需要赵东卫做你的侍卫?”
齐舜一脸愁怨的说:“不瞒皇兄说,臣弟自从上次重伤之后,身体其实已经大不如前了,身边多个人也是好的。皇兄,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赵东卫是如何品行不端的?难道我看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齐远听到这里,叹了口气,煞有介事的向齐舜诉起苦来:
“唉!十七弟啊,本宫也不瞒你说,这个赵东卫不是一般的品行不端。他一直在私下与匈奴人有来往,本宫最初发现的时候,他说那是他的朋友。本宫想匈奴人也不全是坏人,他认识交往几个匈奴人本宫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可是让本宫没想到的是,他与那些匈奴人来往甚密,本宫怀疑他通敌叛国,在暗中调查过他,虽然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但是这样的人本宫是不可能再留在身边的,所以便让他回老家去了。”
齐舜无所谓的说道:“皇兄,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武断了?他不过是交了几个匈奴朋友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齐远感叹道:“哎,十七弟,现在这个形势还是小心点好啊!这个赵东卫还是很可疑的,虽然本宫让他走了,但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就此离开了皇城,本宫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义的事呢!”
齐舜已经明白了齐远的意思,他这就是在将投毒通敌的罪名引到赵东卫身上,如果向皇上揭发他,他只要咬定此事与自己无关,全部是赵东卫一人做的,甚至还可以说是赵东卫为了报复自己赶走了他,而故意将自己牵扯进来,加上皇后在旁游说,皇上一定会相信齐远是无辜的,所有罪名都只会归咎到赵东卫身上。
齐舜默默的在心里说了句:“齐远,你真是好歹毒!”
“皇兄说的是,凡事还要小心些为好。是臣弟考虑的不周了。臣弟自罚一杯!”齐舜冲着齐远憨厚的一笑,仰头将被中的酒一饮而尽。
齐远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他帮齐舜将酒斟满,自己也端起酒杯:“十七弟真是好酒量!本宫也与你共饮此杯!”
齐舜对着齐远虚伪的笑脸,心中非常不快,于是他便比平日里多喝了很多酒,离席的时候,齐舜即使被蓝华搀扶着,走路都有些不稳。
齐舜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带本王去宣侧妃那里。”
蓝华虽点头称是,但是把齐舜扶上马车的时候,齐舜已经酣睡了过去。
回到晟王府之后,蓝华为了不打扰宣翎休息,还是把齐舜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宣翎刚才还在屋中坐立不安,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齐舜还没个影子,更也不知道齐奕什么时候派人来找自己,她既盼着齐舜回来找她,如此便可推了齐奕那不靠谱的请求。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想帮这个天真无害的少年的忙,怕齐舜回来后,破坏了他们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