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宫这就进去。”齐远略微惊慌的应了一声,迈步向殿内而去。
齐远进去后发现皇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没带着怒意,不过也不是轻松愉悦的样子,他进去后先恭敬的问了安后,发现皇上书案上的奏折的确有些凌乱,于是静立在一旁等着皇上先开口,不敢再说话。
皇上刚要问齐远来有什么事,齐舜这时也走了进来,直接向皇上说道:“父皇,关于匈奴的事”
皇上不太明白的重复了一句:“匈奴”
还未等皇上说完,齐远便做贼心虚的说道:“父皇,儿臣跟匈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
齐远的话反倒让皇上一愣,皇上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其实关于这次大军被匈奴投毒的事情即便再被皇后和太子压着,他还是听到了风声,不过齐舜既然没向自己提起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而且还是得胜归来,所以他也不想再仔细追究这件事。
不过今天齐舜在齐远进来后突然提起了匈奴,齐远的眼神又有些闪烁,让皇上不得不考虑一下,齐远到底有没有通敌。
皇上也没再主动说话,而是随意的拿起一本奏折翻看着,等待齐远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皇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却更加让齐远慌了神。
因为他不知道皇上这是在故意考验他,还是根本就是齐舜在骗自己,可是话已出口,他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虽然皇上没有生气,齐舜也是一脸平和,但是殿内的气压却陡然变低了,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齐远稳了稳心神,终于又面色平静的继续说道:“不管父皇听到了什么,儿臣都是清者自清,儿臣不会为了莫须有的诬蔑而浪费时间给自己辩解。”
齐舜依旧斜眼睨着齐远,他本也没指望皇上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怪罪齐远,而且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没有亲自指证齐远,皇上便更没有太怪罪他的理由了。
果然皇上听齐远这样说完,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向齐舜问道:“舜儿,朕已经听说你这次中了匈奴奸计的事情了,不过自从你回来后就从来没有向朕提起过这件事,你现在可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吗?”
齐舜既想不让宣翎被牵扯进来,又想留着赵东卫、陈老四和张大这三个人证,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风淡云轻的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这次确是中了匈奴的奸计,奸细已经被儿臣就地正法,这件事与皇兄没有任何关系,还请父皇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所蒙蔽而不相信皇兄,毕竟您和皇兄是父子连心,儿臣也相信皇兄的为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叛国通敌、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皇上就想等着有一个这样的台阶下,这样他就可以不再追究齐远,这件事就可以翻过去了,如果真的追究到齐远头上,必定会引起后陈的朝堂的动荡。
皇上对齐舜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又稍加责怪的看向齐远:“远儿,朕也相信清者自清,朕相信你以储君的身份,也不会做出这种叛国通敌的事情。不过以后你做事情都要留心,以免被人说长道短。”
齐远连连恭谦的答应道:“儿臣多谢父皇的信任,儿臣必定谨遵父皇教诲!”
齐远说罢得意的瞟了一眼齐舜,却发现齐舜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齐远的心忽地沉了一下,知道自己这是中了齐舜的圈套了,虽然皇上没有怎么责怪自己,但这件事必定会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一记,倘若以后自己再出现什么差池,保不齐要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自己的处境可能就会更加危险了。
齐远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把赵东卫、陈老四和刘大除掉。只是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他不相信齐舜会把他们就地正法,他也猜到齐舜可能已经将这三个人暗中保护起来,用他们做为威胁自己的把柄。
齐远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齐舜,你是斗不过本宫的,本宫一定会让你在威胁本宫之前先死在你最爱的战场上!等着瞧吧!”
“儿臣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齐远害怕节外生枝,不想再多做停留,便匆匆离去。
齐舜也想就此而去,却在临走时被皇上叫住了:“舜儿,关于这次匈奴的投毒,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吗?”
齐舜停下脚步,回过身对皇上憨直一笑:“回父皇的话,儿臣没有什么想说的。奸细已经被处死,我后陈大军也没有什么损失,此事都是匈奴人的诡计,就请父皇不要再继续追究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朕也不想再追究到其他人的头上。舜儿,你这次做的很好,朕心里有数,你且去吧。”皇上听了齐舜的话,心中对他更加赞赏不已,发现齐舜真的与从前不同了,一个想法忽然在皇上的脑海中一掠而过。
皇上望着齐远和齐舜逐渐远去的背影,不仅陷入了沉思。
宣翎回来后立刻开始翻看所有能用得上的医书,想找到关于婉贵嫔右小腿处那个蹊跷伤痕的记载,可是她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资料,也没找到伤在右小腿处不是因为中毒,而能造成人死亡的伤痕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