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葛问眼底里的仇恨又再次泛起,他紧紧握了握拳,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人就是原来掌管太医院的院使郑仁。”
“你说什么?会用蛊毒的竟然是太医院的掌管者?”宣翎难以置信,因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的,就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竟然久居太医院院使之职,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轩辕葛问的表情痛苦纠结,悲凉凄然。
宣翎一脸的义愤填膺:“你与他是如何结下仇怨的呢?他竟然会把你迫害成这样?”
轩辕葛问哀叹道:“这说来就话长了。宣侧妃,请您上楼坐吧,在下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详尽的告诉您。”
“好。”等宣翎跟随轩辕葛问来到二楼之后,一张挂在窗边的幅画首先映入了她的眼帘。
画中是一位怀抱着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的年轻女子,那女子长得清丽可人,小女孩也粉雕玉琢,十分惹人怜爱。
宣翎仔细的端详起这幅画问道:“这便是令夫人与小时候的玉竹吧?”
轩辕葛问的眼神立刻柔和起来:“正是,这便是在下的妻子与女儿蕙芷。”
宣翎由衷的赞叹道:“令夫人真是个美人呢,玉竹,不,蕙芷果然跟令夫人长得很像,也愈发的漂亮了,以后也一定会嫁个好郎君的。”
轩辕葛问也露出了憧憬的笑容:“希望蕙芷会有个好的归宿吧。”
轩辕葛请宣翎坐下后,才开始叙述起那久远的往事。
轩辕家也是世代行医,在轩辕葛问这一代的同辈人当中,要数轩辕葛问对医术最有天分,而且还最是勤奋好学的。
他本来已经考进了太医院,却因为父亲病逝,在家守孝了三年,丧期满后,又赶上母亲病重,不得已又在家告假一年,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他便在这期间成了亲。
在他守孝休假的这段时间里,太医院的院使郑仁由于看中他的才华,所以一直为他保留着一个位置。
轩辕葛问在母亲身体好些的时候,便把母亲和妻子一起接到京城,安顿好后才到太医院入职。
轩辕葛问由于医术精湛,没多久便可以为嫔妃看病了,郑仁也十分器重轩辕葛问,两人相处的也十分融洽。
那时容妃、婉贵嫔还都在世,齐奕则刚出生不久,婉贵嫔正得盛宠,风华正茂。
皇后表面上与所有嫔妃都一团和气,却在暗地里不动声色的为除掉她的敌人,而进行着一项阴毒且长远的计划。
因为容妃已经收到冷落,所以齐舜也并不受到皇上的重视,与之相反,皇上那时因为极其宠爱婉贵嫔,所以爱屋及乌,也十分的宠爱齐奕。
婉贵嫔年轻气盛,不免有些恃宠而骄,平日里多多少少得罪了皇后,正因为如此,皇后便把婉贵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
郑仁之所以能当上太医院院使,不仅是因为他医术高明,而是他曾经在皇后面前展示过自己会蛊毒,从此便用蛊毒帮助皇后害过不少人的性命。
不过皇后在对付婉贵嫔的手段上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想了一个极其恶毒又隐秘的办法,那便是对婉贵嫔埋蛊。
埋蛊,是在人的伤口上埋下蛊虫,从此让蛊虫在伤口处缓慢的生长,最初的一两年只会让伤口偶尔疼痛,而曾经受伤的地方却已经完全的愈合了,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蛊虫越生长,越会深入到皮肉和骨头中去,在这个过程中,被埋蛊的人的神智则会越来越不正常,直到蛊虫入骨的那一刻,便会彻底发疯、失去理智,最后暴毙惨死。
这都是轩辕葛问在逃亡的几年中研习推断所知,因为他当时仅仅是发现了郑仁在养蛊,便联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病的一些达官显贵和嫔妃,找到了他们无故染上不治之症的原因,知道这一切都与郑仁有关,知道了郑仁其实是个心术不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轩辕葛问知道此事绝不简单,为了平安,他已经做好了离开太医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