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齐奕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齐远,他的嘴角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咄咄逼人的直视着皇后的眼睛。
皇后执掌后宫这些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她被齐奕看的竟然有些不自在了。
她的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却无法抑制心烦的说道:“本宫看见你既不欢喜也不怨恨,本宫虽是你的嫡母,但是却没有见过你几面。本宫跟你的生母婉贵嫔也并没有多少交情。”
齐奕挑眉问道:“哎,这就奇怪了。昨夜儿臣还梦见母妃给儿臣托梦,说她生前母后对她很是照顾,要儿臣好好孝敬母后呢。”
“哦?竟然有这种事?婉贵嫔真是客气了。本宫对她照顾一下,也是本宫这个六宫之主应该做的。看来本宫有时间也应该给婉贵嫔上柱香了,本宫还真是有些想念她了呢。”皇后的语气非常平淡,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波澜。
齐奕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话锋一转:“今日天气晴好,儿臣想来看看祥儿姐姐,竟在这巧遇母后和皇兄,想必今天是个好日子呢!”
祥和听了他的话,差点没被他气了个倒仰,祥和心说:“十九你是不是傻了?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机你不知道吗?嫂嫂和玉竹已经被人给出卖了,她们要是见到母后不就完了吗?”
祥和快走了几步来到齐奕跟前,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又给他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
齐奕领会的对祥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祥和硬着头皮对皇后和齐远说道:“母后,皇兄,咱们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到内殿休息一下,饮些茶吧。”
“好,扶本宫进去吧。”皇后把手抬了起来,祥和马上恭敬体贴的扶着皇后的手,向内殿走去。
祥和只觉得皇后这几步走的前所未有的慢,她怯怯的看了皇后一眼,小声叫道:“母后”
皇后却没有理睬她,平日里对她那个对她温柔慈爱的母后好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直对别人盛气凌人,看起来没有温情的皇后娘娘。
祥和低着头不再吭声,皇后的眼睛这一路都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直等落座之后,她才把目光收回,落到祥和的身上。
祥和惦记着宣翎,所以在被皇后盯着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免毛毛的。
因为当初为了祥和的安全起见,鸾鸣宫是没有后门的,如果宣翎和玉竹要想从鸾鸣宫出去,就必须从大门走。
如果从大门出去,就一定会经过内殿,祥和正在纠结该怎么化解宣翎和齐远之间的矛盾,皇后便先开了口:“好了,不要再跟本宫捉迷藏了。祥儿,你立刻让慈妃和她那个不知好歹的丫鬟滚出来见本宫!”
“母后!”祥和想跟皇后撒娇,皇后却异常严肃的看着她训斥道:“祥儿,远儿才是你的亲哥哥,你难道真的要帮着外人一起欺负到他的头上吗?母后真是白疼你了!”
祥和的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着转,她还想说点什么,一个清亮的女声这时从门外响起了。
“我就不信真的有人能颠倒黑白,一手遮天,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就想为所欲为!”随之而来的,就是宣翎倔强的身影,蕙芷紧随其后。
祥和跟齐奕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嫂嫂!”
宣翎昂首挺胸的走到皇后面前:“臣媳见过母后,见过太子殿下。”
宣翎话音刚落,齐远便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还知道本宫是太子?看来你真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宣氏,你知道你该当何罪吗?”
宣翎看着齐远被自己揍得依旧青肿的左眼,她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一下,才对太子反驳道:“我叫你声太子殿下,就是对你表示尊重。你也知道你是太子,不是天子,所以这后宫中和天下的女人便不都是你能随便染指的,更何况本就不属于后宫的女子,你就更没权利恣意的对待了。”
宣翎这话一出口,立即就把齐远嚣张的气焰打压了下去,因为宣翎的说没错,只有天子才有资格有胆量说这后宫和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
可是齐远毕竟只是储君,他怎么可能有胆量这样说,他如果有这样的心思,岂不等同于谋反吗?
皇后此刻也卸下了伪善的面具,她指着宣翎怒斥道:“大胆宣氏,竟然敢如此同太子讲话?太子做的再错,他也是当朝的太子,是储君,岂能容你个区区的侧妃来教训?来人呢,把这个宣氏和她的丫鬟一起给本宫押到掖幽庭等候发落!”
祥和听罢,立刻阻拦道:“母后!父皇已经决定好了对皇兄和慈妃的惩罚,您这样做,岂不是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