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医闻听齐远居然问自己这件事,真是让他非常为难,但是慑于齐远是太子,又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凶狠,他不得不选择实话实说:“回太子殿下的话,宣侧妃她不是染了风寒,她是中了一种老臣从未见过的奇怪的毒。”
“哦?原来她中了毒?”齐远说着就把手松开了,刘御医立时咳嗽了几声,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
刘御医刚缓过气,齐远却又立刻抓住了他的领子,但是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是何时中的毒,怎么中的毒,你知道吗?”
刘御医老实答道:“老臣今天一早就来给宣侧妃诊过脉,她那时就已经毒发晕了过去。老臣真的诊不出她是何时中的毒,怎么中的毒啊!”
齐远有些不太相信:“今天一早她就晕过去了?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御医这次算是把什么都说了:“太子殿下,老臣说的都是实话啊,宣侧妃的毒中的蹊跷,老臣那时还想着要把宣侧妃中毒的事情禀报给皇后娘娘,可是裕王殿下他不让老臣把这件事说出去。”
“裕王不让你把宣侧妃中毒的事情告诉母后?”齐远不解的问道,随之也又一次松开了揪住刘御医的手,可怜刘御医花甲的年纪,被齐远折腾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刘御医抚着胸口,颤巍巍的说道:“是、是,裕王殿下就是这么说的。太子殿下,您还有什么话要问老臣吗?”
齐远冷眼看了看他:“没有了,你走吧!”
刘御医逃也似的走了后,齐远也立刻向昭阳宫走去。
祥和此时正陪皇后在说话,一见齐远神色凝重,行色匆匆的又到昭阳殿来了,不仅有些奇怪:“皇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齐远不想当着祥和的面说起此事,他的神色一变,和颜悦色的对祥和笑了一下,又对皇后说道:“母后,端州进贡的金桔刚刚到了,儿臣想来问问母后可否有胃口吃些?”
皇后在齐远进门时就发觉他有心事,看到他现在话锋一转,便立刻察觉到他要说的话是不想当着祥和的面说出的,皇后不动声色的回应道:“远儿来的正好,本宫正想吃些生津开胃的水果,一会就叫人送来吧。”
“是,儿臣这就去了。”齐远也不再多说其他,说完便告退了。
祥和却在心里犯了嘀咕:心想今天怎么所有人都怪怪的?皇兄明显是有话要对母后说,怎么硬是把话题转移了?难道是看见我在这不方便说?
祥和心下想着,疑惑的摇摇头,皇后见她一副凝眉苦思的样子,轻轻拍拍她的脸颊,柔声问道:“祥儿,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祥和甜美一笑,掩盖住了心中的万千疑问,却愈发觉得身边的人都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不多时,齐远果然派人送了金桔过来,不过把这金桔送来的不是宫里的太监,而是丞相萧江府中的大总管,萧三木。
萧三木四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堂堂,身材精瘦,穿着锦缎长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总管打扮,他托着金桔,跪地叩首道:“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祥和公主殿下!”
皇后听出了他的声音,悠悠开口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进宫来了?”
萧三木沉稳答道:”启禀皇后娘娘,三日后是萧丞相的六十大寿,萧丞相特派奴才进宫来给您和太子殿下、祥和公主送帖子,奴才刚刚在来昭阳宫的路上遇见了太子殿下,便先把帖子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让奴才去尚膳局取金桔,奴才便又去取了金桔,这才过来。”
皇后恍然道:“三日后就是舅父的六十大寿了?你看本宫这脑子,自从有孕之后就变得呆了,竟然连舅父的生辰都忘了。皇上可对舅父有什么赏赐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今早刚刚赐了丞相一幅‘忠贯日月’的金匾,又赐了萧丞相南山寿石一块,夜明珠一颗,东海珊瑚一对,黄金千两,缂丝十匹,云锦十匹。而且皇上还说他会在萧丞相寿辰的当天,亲自驾临丞相府,为萧丞相贺寿!”萧三木的语气非常平静,丝毫没有一般下人因为主子受宠,自己也跟着暗自得意的神态。
“嗯,这缂丝就连本宫都舍不得用,皇上竟然赐给舅父十匹,皇上他对舅父还真是不错呢!”皇后看似在吃醋,嘴角却满意的上扬着,不仅是因为皇上视萧江为股肱之臣,也是对萧三木的沉稳表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