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议政殿与众大臣议过事以后,便匆匆赶往御书房。
今天已是等待捷报传来的第三日,今日本不应该先叫齐舜和宣翎过来,因为齐舜当时说的是三日以后,必有捷报传来。
可是齐远却在昨夜就对皇上说,现在京中已经谣言四起:昔日的常胜将军、战神王爷晟王殿下,如今色迷心窍,被妖妃迷惑,为了一个妖妃的性命,竟然在临危关头不顾三十万大军和后陈百姓的性命,弃兵回京。
现在朝野上下也都在纷纷谴责着齐舜和宣翎,大家口诛笔伐,怨气颇深。
所以,必须尽早把齐舜和宣翎控制起来,以防捷报不来,民怨四起,到时就真的是外忧内患,得不偿失了。
皇上本来还比较相信齐舜的能力,但是经过齐远的一番煽风点火,也不免开始质疑起齐舜的能力了,遂便听了齐远的话,在第三日的一大早就将齐舜和宣翎召到了御书房,要亲自看管着他们。
齐舜和宣翎终于等到了皇上的到来,皇上一见他们,便不由得双眉紧缩,愁云满面。
齐舜和宣翎齐声向皇上请安:“儿臣、臣媳参见父皇!”
皇上面沉似水的鼻哼了一下,厌恶的看了眼宣翎,走到书案后坐下,这才挥挥手示意他们平身。
齐舜其实很不满意皇上如此的不信任自己,尤其看到齐远还在这里,便猜到在这是齐远挑唆的结果。
齐舜直言不讳的说道:“父皇,儿臣说过,三日后必有捷报传来,今日刚刚第三日,不一定会有捷报送达啊。”
未等皇上开口,齐远抢先说道:“你既然向父皇允诺三日过后,捷报必达,又有何畏惧早一天与父皇一起等待捷报?”
齐舜昂起下巴,冷眼睨着齐远,反击道:“时间未到,徒劳的等待又有何用?”
齐远也不甘示弱的还击着:“哼,时间未到,可是京中已经谣言四起,到处都在议论晟王色迷心窍,为了女色抛弃大军。老十七,你觉得在这流言四起之时,你还能再安心的与你的宣侧妃在熙合殿等着捷报送达吗?”
齐舜这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他颇为激动的对齐远说道:
“皇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臣弟这么多年来为后陈舍生忘死,却到自己的妻子命在旦夕之际,不能守在她的身边。为臣为子臣弟问心无愧,可是作为丈夫,臣弟却并不称职,臣弟在接到宣侧妃病危的急信以后,为什么不能先回来看看她?难道臣弟就只能为国为民,而不顾自己女人的性命吗?”
齐远见对自己这顶撞,也不免怒火中烧:“好啊,老十七!你果然是被这个妖妃迷惑了心窍,竟然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齐远说着便跪在皇上面前,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父皇,您看到了吧?那个只会为了后陈鞠躬尽瘁的战神晟王已经不在了,现在在您面前的只是一个被女色迷惑了心智的混账!”
“够了!”皇上愤怒的站了起来,“都给我闭嘴!后陈开国几百年来,还没有临阵弃兵的将领,舜儿,你可是后陈的第一人呢!”
齐舜见状也跪在皇上面前,恳切的解释着:“父皇,儿臣没有临阵弃兵,儿臣只不过是先回京探望宣侧妃一下,正所谓人命大如天,儿臣只是担心宣侧妃的性命而已,还望父皇明鉴!”
皇上听到这,火气更大了,他怒指着齐舜责问道:“宣侧妃的命如天大,那沙场上三十万将士的性命就不是天了吗?”
齐舜最气皇上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再也顾不上礼数高声反驳道:“父皇,儿臣并没有不在意将士们的性命!儿臣是相信他们,即便儿臣暂时离开几天,他们也依然会打几场胜仗,并不会枉送了性命!”
皇上此时也被彻底激怒:“真是反了!你竟然对朕也敢这样无礼!来人呢,把这个逆子给朕押下去!”
“慢!父皇请等一下!”宣翎这时走到皇上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
宣翎的表情极为镇静,语气也不卑不亢:“父皇,既然晟王殿下回京的事情都是因臣媳而起,那么受罚的应该是臣媳!虽然臣媳在宫中无故中了毒,差点丢了性命。不过比起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臣媳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晟王殿下这么多年来为后陈多次出生入死,这次是臣媳拖累了他,还请父皇原谅晟王殿下这次的冲动之举,臣媳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过!”
宣翎的这一番话,让皇上这才想起竟然有人在宫中“投毒”的事情。
宣翎皇后为了安胎而召进宫里的,不曾想却差点在宫中中毒身亡,而到现在还没有抓到这“投毒”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