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温宛惊呼出声。
雨水很凉,砸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令她的所有感官都清晰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时照,发现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漠,即便是缠绵至此,他也好像并没有动情。
但他的动作却是火热的,搅动温宛全身的细胞,无一不在宣告,他要她,就是现在。
温宛怕了,她拼命的躲,奈何完全不抵顾时照的臂力,那里更是被搅的天翻地覆,瞬间软了下来。
她扒在他的肩膀上,语气里已经满是苛求:“求你……求你不要、在这里。”
顾时照冷着眉眼,见她脸上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终于回神。
他收手,眉峰皱起,如这阴雨绵绵的天色:“下山。”
温宛逃离他的掌控,再也不敢甩下他溜掉,一个人情绪低落的慢慢挪着。
顾时照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也没有追上去。
下山的路,确实不好走,有一处土路已经塌掉,他们不得不绕路,自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武世伯在藤木架下,拿着把雨伞一直翘首等着。见两人终于平安回来,忙把人领进了屋子。
一看他俩浑身湿透了,武世伯急坏了:“快,你俩先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把饭菜热一下,马上就好!”
语落,却见两人谁也没动。
武世伯愣了:“你俩这是怎么了?”
气氛不对,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顾时照站起身,也没有回应,拥着温宛的肩膀就要上楼。温宛心中别扭委屈,条件反射的要躲开,却察觉肩上的力道,大的惊人。
她抬眼,看到了顾时照的眼睛,满是狼的阴狠的漆黑双眸,令她瞬间想起山上所遭遇的事情。顿时人就安静了,这样的顾时照,与她而言,太可怕了!
“走吧。”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腔调,可温宛却认命的顺从了。
武世伯在下面直摇头,暗暗自责,温丫头这是去看了老温头了,心情不好。可恨自己还在边上多嘴问个没完,这人老了吧,话太多了!
武世伯检讨完以后,便去厨房加热饭菜去了。
阁楼上,温宛的房间里,顾时照静静的站立床前,盯着瓢泼雨幕发呆。
温宛试着张了几次口,最终也只是选择沉默的去了浴室洗澡。
等她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顾时照还在那个位置站着,周身寥落孤寂,快要融入那不见天日的风雨里。
温宛依旧没有上前,她走到床边,翻出来一只很迷你的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身后传来轻微异动,温宛没管它,继续擦拭着柔软的长发。
等她头发差不多烘干的时候,顾时照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短发,服帖的垂在额头上,戾气轻和了许多。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打算开口,武世伯在楼下喊了两声,他们这才一起下楼吃饭了。
自此事以后,两人的关系跌到了冰点,以前也闹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矛盾,但顾时照总有办法融化裂痕。可眼下,他似乎对此不上心了,一副放任自流的冷漠样儿。
第二天,雨停了,来了一位熟客。陆明远,顾时照的私人律师。温宛在与何美林差点打起来的那次,是顾时照带着陆明远一起帮她解围的。
武世伯依旧好客,一听说这是顾时照推举过来处理房产事宜的律师,更加尽心尽力的接待陆明远了。
温长明果然又带着一帮人来闹事了。陆明远扶着金丝眼镜,拿着一本律法解读,就去迎战了。
结果,不言而喻。业界精英陆明远,处理这类民事纠纷的能力,堪称完美。
眨眼都五月三号了,明天就是上班日,温宛请假无所谓,但顾时照……温宛打量了窗前发呆的顾时照,心中莫名烦躁了起来。
“喂!”温宛尝试着叫了他一声。
顾时照挑眉:“说。”
“你明天上班,现在还不飞b市吗?”
“不回。”
温宛低低的哦了一声,无话可说了。她隐隐能感觉到,顾时照对她的态度,变了。现在的他冷漠而疏离,即便他每天依旧爬上她的床,但再也没有超出范畴的亲密举止了。
这对温宛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情。
陆明远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对顾时照冷嘲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言辞间透露出他的工作总是很忙碌,这次被顾时照大材小用的搬过来处理民事纠纷,非常不爽。
温宛都看在眼里,老实说,她很感激顾时照,可感激和感情压根不是一回事,她不会混淆概念。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温宛过的很没有意义,她每天准点起床,然后做运动,准备好早餐后,和他们二人一起分享。
她本就没什么功利心,越是简单平凡的日子,越喜欢。
这大约是认识顾时照以后,最温馨的一段时光,当然,是对温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