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琬白以为他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第二天刚一起床,就听见玉露说道:“主子,相爷好像已经准备好行装了,二爷正在点兵呢。”
“他当真要去?”
玉露不解的问了一句:“去哪儿?”
顾不得跟玉露解释太多,郁琬白穿上衣裳就跑去了御书房。风华正站在门口,像是以前小全子站的位置,郁琬白有一瞬间的错愕,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突兀。
“你怎么来了?”
还没进屋,就瞧见夜卿已经翻身出来了,依旧是一身白袍加身,从龙子青被俘他掌控了皇宫开始,他就没再穿过朝服,也没穿过旁的衣裳,就是一袭常年不变的白袍,看上去像是个不谙世事的翩翩公子。而白袍下面却藏着一颗谁也看不透的心。
“你当真要去?”
没理会这人的疑问,夜卿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她的衣裳:“回去换一件,跟着我去拔营,条件没那么好,宫装太不方便了,索性你就扮成男人,去哪儿都能带着你。”
郁琬白又问了一遍:“你当真要去?”
夜卿手里正拿着折子,压根没打算回她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道她身边说:“让玉露多带几个汤婆子,怕是路上用得到,不能给你带好的轿撵,随军的轿撵怕是也禁不住折腾,我现成给你做了一个,等会儿你瞧瞧看合适不合适。”
“夜明澈!”郁琬白有些火了。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让一旁的风华都是一愣。
夜卿走路的脚步一顿,回眸看向她:“你终于舍得叫我名字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明澈哥哥。连名带姓的,太生疏。”
郁琬白:“……”
这人怎么如今这么顽劣?分不清重点在哪里吗?拔营行军是多么复杂多么需要好好部署安排的一件事,竟让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他到底知不知道此行会有多艰难?!
夜卿自然是有他的安排的,给郁琬白准备的轿撵是经过加固的,长途的奔波他怕她承受不住,可若是将她放在这后宫里,指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索性就待在身边,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的能看到。
她只有放在他身边,才最安全。
果然,除了行军途中一个人骑马一个人坐着轿撵之外,两个人吃穿住行都在一起,郁琬白按照夜卿的安排换了男装,只是一张脸还是小小白白的,任由谁都瞧的出来是个女子。只不过为了行走方便,大家也就没计较那么多。
行军总要安营扎寨的,夜卿的主营自然是在最中间,郁琬白被安排在和他同一间营帐里,夜卿专门安排人在帐子里放了个屏风,没事时她就在软榻上躺着看书。偶尔夜卿跟顾天涯和几个将领讨论行军布阵,也不会避讳着她。
郁琬白有些好奇,趁着他们不在偷偷去看过,赵军现在已经被恒王和爹爹压制的无法脱身,皇上自然是在爹爹那头,只是赵军乘胜追击着,他们还暂时没办法回大梁。
如果这个时候夜卿突然倒向赵军,那么如今两军焦灼的战事势必失去平衡,可郁琬白想不明白。夜卿打算帮谁?或者说,他打算利用谁?
三足鼎立,究竟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正想着,门口已经有人掀开营帐的帘子进来了,郁琬白一个闪身急急忙忙的躲回了屏风里头,只是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夜卿放在沙盘旁边的茶盏,乒乒乓乓的发出一些动静,随即。茶盏就倒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