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心里一沉，勉强笑了笑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不害怕吗？”

宋歌冲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我相信方老板你是个遵守承诺的人，三年期满你就会放我走的，是不是？”

宋歌的眼神太热烈。方洛觉得，要是这时候拒绝她，自己就太不是东西了。

“等你自由了，想过要做什么吗？”

宋歌知道，方洛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一种?许，?许她刚才说的，三年期满就会放她走。

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脸，望着远处连成排的房子说；“我想还是当老师吧。刚毕业的时候我为了能多挣一点钱，投简历都是找的销售岗位。可自从教了你这位小朋友之后，我发现自己做老师还是挺有天分的。”

提到那段记忆，方洛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闷闷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这时，有三五个抱着书的学生从他们面前走过，眉飞色舞的用泰语讨论着些什么。

宋歌用手支着头，突然怀念起曾经的大学生活。也不知道岑雪现在怎么样了，她那时候突然消失。岑雪一定吓坏了吧。

宋歌歪着头问方洛：“你大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方洛微微拢眉，似乎在努力的回忆。

“那时候课业很重，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语言是最大的障碍，虽然在国内学过英语，但很多地道的发音和俚语我都不是太明白。我没什么朋友，那些欧美学生不太看得起中国学生，也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

方洛描述的大学生活和宋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在宋歌眼里，方洛的大学生活应该是花团锦簇外加花天酒地的，他身边应该围满了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开派对和泡。整天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但事实却正好相反，原来他的大学生活过的这么单调。

方洛想了想，继续说：“我爸爸每个月只支付我足够学费，余下的生活费全部要靠我打工去挣。我妈曾试图给我寄钱，结果被我爸发现，把我妈狠狠教训了一顿。外国消费水平太高，我要吃东西，还要租房子。所以不得不利用课余时间出去打工。我在唐人街的广东餐厅洗过盘子，也送过报纸和牛奶。因为送牛奶要早上四五点就起床，所以常常在上午上课时打瞌睡，因为这件事情，还被教授批评了一顿。后来我就想了个办法，让方泽放假从国内给我带了一大箱风油精过去，只要一犯困就往人中和太阳穴擦风油精。那味道，特别提神醒脑，让我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白人同学们更加对我敬而远之了。”

方洛说这些的时候，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在回忆很美好的事情。

宋歌点了点头说：“你家方长官可真是下得去狠手，这么虐待亲生儿子。”

以前宋歌上大学为了凑生活费也是四处打工，可她是家里没钱，方洛家里那么有钱，还这样穷养孩子，想必也是为了让他成才。

方洛手撑在背后的草地上，叹了口气说：“我爸小时候就是这样被我爷爷教育的，他们都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好了，别说这些陈芝?烂谷子的事情了。”方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走，吃饭去。”

宋歌想站起来，奈何保持一个姿势坐的太久，脚?了，一边锤着自己的腿一边龇牙咧嘴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