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唐少峯从来都不是那种顺从的男人。
就算他出了车祸,九死一生之时,他宁可装傻也绝不向白家低头认输。
但是现在,我注意到,有人拨开他的手心,照出那四道疤痕,而唐少峯没有丝毫的抗拒。
我忍不住又重新再看一遍,越看越觉得蹊跷。
唐少峯在喝酒,但至始至终酒杯都在那两个女人的手里,不停的往他嘴里喂。
刚才是情急之下,只认为唐少峯是劈腿,但现在有了新发现,注意力高度集中,我发现那些酒水顺着唐少峯的嘴角直往下滴。
胸前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但他根本擦也不擦,唐少峯可是有洁癖的人!
再看他的脸,虽然在笑,但那双眼睛茫然无神,甚至可以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他的僵硬。
最后,唐少峯伏向那女人胸前的时候,我按下定格键,唐少峯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一双眼睛已经翻出白边。
他现在是死是活?
担心加恐惧使我又慌了神,赶紧去打余海的电话,那该死的提示音又出现了。
我又去拿床头的电话,没注意到丁移孟无奈的表情。
“孟孟,电话怎么又打不通了,你刚才怎么弄的?”
丁移孟摊开手:“电话卡啊,不过我的卡上已经没钱了。”
抓狂中。
只能去前台打电话了。
我换衣服正要出门,丁移孟又一把抓住我:“我也去”
“姐姐打个电话就回来!”我不想带他去,我觉得房间里比较安全。
但他死拉着我不放,水汪汪的黑眼睛就那样死死盯着我。
好吧,换衣服,牵着他来到电梯前。
有人正在上来,心里没来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们住的是十四楼,一般住客都不愿意选这层,所以房间的价格便宜一些,但相对设施就落后,比如不能打国际长途。
电梯数字已经到了12层,马上就要转到13层,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舒服。
立刻拉着丁移孟跑向楼梯间,就在我们刚刚转进楼梯,电梯“嘀”得一声停住了。
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紧抱着丁移孟偷偷往外看,至少有四五个体形粗壮的大汉,正向我们的房间走去。
汗,立刻就下来。
幸亏打不通国际长途,我们这会要是在房间里,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了。
带着丁移孟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
想去乘电梯,又怕再遇到那伙人,可是这14层也不是一步就可以下到楼底,又怕那伙人再从楼梯追过来。
一路上真是吊着悬着心,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终于到了底层,刚要出去,但随即又缩回来,大厅里竟然还有四个大汉在那里守着。
真要死到这里?
感觉身体里那根紧绷着的筋似乎立刻就要断了,抱着丁移孟缩在墙角,有一种要放弃的感觉。
丁移孟突然指指旁边,那里有一个小门,但是锁着。
不管那么多,我扑过去用力去推,老天开眼,锁是坏的。
一刹那我真要哭出来。
那里竟然还是一条楼梯,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死命牵着丁移孟的手,一手扶墙慢慢试探着往下走。
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人在失去某一感觉器官的时候,其他的感觉就会特别灵敏,比如听力。
头顶不时传来脚步声,还有咒骂声,我心里暗暗祈祷,他们不要发现那锁是坏的。
终于眼前有了一丝线的光亮,赶紧跑过去,这是地下停车场,只是我们走的这条楼梯似乎很久没人用了。
拉着丁移孟立刻就往外跑,我们得离开这里!
刚跑出停车场,就看到酒店门口正好停下一辆警车。
这个时候,我真感觉什么人也不能相信了,看着警车上的人跳下来走进酒店,我拉着丁移孟跑过去,门没关。
豁出去了!
跳上警车,真是先进,驾驶位开着导航仪,立刻打上离这里最近的警局,油门一踩,就冲了出去。
“s,s!”警察立刻追出来,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停下来。
刚开出一个街口,警笛就从四面八方向这边汇集而来。
“坐稳了!”我让丁移孟抱住椅背,油门直加到最大。
我的车技最多只能在人少的地方,开个50多迈,而现在,指针一下子飙升到100,车子像炮弹似的直冲出去,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