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已经掉在了地上,谢瑢有些不知所措的朝后退了两步,黑暗中谢长翟沙哑的嗓音异常清晰,他说:“是不是怕了?”
谢瑢抿了抿唇,柔声开口:“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不以为这是个玩笑。”
“……我,我还有事情,我走了。”她迅速转过身去,脚步凌乱的朝外面冲去,冲出门的时候还撞到了青玉,她也当没有看见直接冲回了自己的营帐。
谢长翟趴在榻上,将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上,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是不是太快了?”
青玉刚好走进来,他疑惑的点亮蜡烛:“什么太快了?”
“没什么。”谢长翟闭上眼睛淡淡的开口。
青玉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眸光却在触及到地上的匕首的时候,蓦地一冷,他上前一步将匕首捡起来,却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又起:“放在桌子上,你可以出去了。”
“诺。”青玉将匕首放在桌上,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走出了营帐之外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谢小郎死而复生后,自家主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是好是坏?
再说谢瑢一路狂奔回自己的营帐,面色微红活脱脱像是火烧了屁股,豆包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好不容易让她平息下来,再问是什么事情,却不想她死都不开口,直接钻进了被褥中,竟然呼呼大睡了,豆包唇角抽搐的只好作罢。
…………
次日清晨,一早谢瑢营帐外便有人等着了,豆包早上去倒夜壶的时候就看见青玉跟树桩子一样杵着,差点没有吓得他将夜壶里面的东西全部泼出去。
“你干什么啊?!大早上吓鬼啊?!”豆包心气不顺的骂道。
青玉看了他一眼,豆包伸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光溜溜的,他赶紧丢下夜壶跑进营帐,将面具带上后才走出来,再看见青玉,豆包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你来干什么啊?”
“你家少主子醒了吗?”青玉淡淡的开口。
豆包摇头:“少主子不到晌午是不会醒的,尤其是昨天夜里还……”
“知道了。”青玉不听他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豆包提着夜壶恨不得直接浇他头上!这个人简直就和他的主子一样,倍儿讨人厌!
“谁啊?”就在这个时候,本应该跟死猪一样沉睡的谢小郎打着哈欠披着一件狐裘站在门口,豆包简直要惊讶死了:“少主子你醒了啊?”
“……嗯。”其实就没有睡着,她哪里睡得着?昨天晚上差点没有吓破胆。
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谢瑢眯着双眼,又打了个哈欠:“刚刚是谁?”
“是谢嫡子身边的护卫……”
“青玉过来干什么?”瞬间睡意被驱散大半,谢瑢瞪圆眼睛看豆包,一脸紧张,配着她的黑眼圈十足的喜感。
豆包撇嘴:“回少主子,小的也想知道他来干什么,只问了一句少主子有没有醒。”
“你说什么?”
“小的当然说少主子没有醒啊,然后他就走了。”豆包拎着夜壶实在是重,就一边走远去倒夜壶一边扯着嗓子说:“少主子你回营帐,外面冷。”
谢瑢撅了两下嘴,伸出手双手拍打了两下脸,呼出一口浊气:“清醒点,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平安美玉啊!怎么可以被一个笑面狐狸给打败?”
说完这句话,她扯开的唇角又耷拉下来,哀叹一口气朝营长之内走去,一头扎进被褥里面,懊恼的挣扎扭动着。
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长翟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他真的喜……喜欢她么?
谢瑢简直要骂脏话,想她当时在谢长翟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煎熬?现在这厮竟然喜欢她?!!这是山崩地裂了吗?还是要天降大难了?
“……少主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也不要拿被褥撒气,被褥多无辜。”豆包倒完夜壶回来瞅见榻上滚成肉团子的某人,凉凉的开口。
谢瑢扭动的身子停滞了一下随即扭的更加厉害了,她哀嚎一声:“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
“早上吃什么?老规矩吗?”豆包一点不给面子的问,谢小郎怒吼一声从被褥里爬起来:“吃屎!”
豆包一脸惊愕:“……少主子要是实在想吃,属下也是可以帮着搞到的。”
“你给我出去!”
豆包一头雾水的走出营帐,这一大早的作什么妖?难道是那几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