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瑢?”那少年一袭湖蓝色的长袍,面相清秀,眼角含情,唇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朝她走了过来。
谢瑢防备的朝后退去,蹙眉看他:“你是拓跋珪的军师?”
少年似乎惊讶于谢瑢会知道他的身份,眉梢带着些许欣喜,然后伸出手来:“虽然我们不止一次交过手,但这还是第一次碰面,我叫顾人麒,幸会。”
谢瑢不解的看着他伸出来的手,顾人麒干笑了两下,收回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两下,然后双手作揖微微弯腰,行了个礼,才站直身子开口道:“我忘了,你们这边人都是这么问好的。”
“我们这边人?”谢瑢挑眉:“你难道不是这边的人?”
顾人麒捂嘴又笑起来,他似乎很喜欢笑,总是笑个不停,可是眼角却丝毫没有消息,谢瑢只觉得他好像有点……接近病态,嗯,这个词很贴切。
“不愧是平安美玉谢瑢,总是能够抓住最关键的地方。”顾人麒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轻轻的开口:“这城门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开的,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不曾想竟然在这里看见了小郎,我心甚是欢喜。”
“你想抓我?”谢瑢警惕的看他。
顾人麒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不不不,对待有能之士怎么能够用抓这么粗鄙的字眼?更何况你还是个美娇娘。”他咧开嘴笑:“应该用请这个字眼才合适。”
“是你杀了豆包。”有生之年再次说出这个名字,她依然会觉得胸口发闷,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在昨日。
顾人麒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说的是你身边的小厮豆包,我知道他,他总是耷拉着一双眼睛,死了很可惜啊,都怪白露下手太重了。”
“住嘴!”谢瑢捏紧手中的短剑:“你不配喊他的名字。”
顾人麒看着谢瑢那把短剑,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小郎莫非想要用那般短剑杀了我报仇?”
人间炼狱一样的城池里面,谢瑢将短剑慢慢抬起来,她看着剑尖的幽光:“我不至于这么不知分寸,杀了你这种事情又何必轮得到我呢?”
“这可真让人伤心,我可是一直想要小郎被我亲手杀死呢!”顾人麒迈开步伐朝着谢瑢走过来,谢瑢抬高下巴也不退却,神情倨傲的看着他的身影,勾唇不屑:“这算是我的荣幸吗?”
“小郎可以当作是你的荣幸,毕竟从一出生,我就一直在为如何杀死你做准备。”顾人麒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人已经站在了谢瑢的跟前,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被躲过后有些可惜的咋舌:“真无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瑢朝后退了一步,面对这么阴恻恻的少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顾人麒却直接无视掉她的话,自顾自的开口:“你长得真好看,让我有点不忍心杀你了……你给我生个孩子吧,这样我就会更加舍不得杀你了。”
“疯子!”谢瑢捏着短剑直接砍过去,没看见顾人麒是怎么动作的,只觉得手上一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短剑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剑可不是这么玩的。”他捏着剑直指谢瑢的脖子,谢瑢朝后退去,他却步步逼近,唇角依旧是一抹浅浅的笑意,可是谢瑢分明从他的双眼中看出来某种癫狂,这个疯子不会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吧?
谢瑢一步步的朝后退去,不妨踩到一条断臂,被绊了一跤,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再抬头的时候,剑已经在她的眉间刺破,一滴血红色的珠子迅速渗透开来,她浑身僵住不敢动作。
“好好好,我给你生孩子,你别杀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是到了他的手里,拓拔军队那边还有个对她念念不忘的拓跋珪,她就不信拓跋珪能舍得将她交给这个疯子一样的少年。
顾人麒认真的看了看她的双眼,叹息一声:“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给你生。”我生你个大头鬼!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书上说的含情脉脉。”
谢瑢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你拿剑指着我,我怎么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