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算是告别。

刘杰笑了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阿尔托莉雅。

坚韧、神秘、贪吃、懒惰、少女，只是短短半天，刘杰就见到了阿尔托莉雅身上众多不同的一面。

“卡夫，时间到了。”

高耸的占星塔上，和曾经相比，身躯变得岣嵝的梅林开口说道。

一直护在他身边的卡夫目光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解脱。

没有人愿意和一个能看清自己秘密的人呆在一起，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师。

“老师，我这就去将她带来。”卡夫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

梅林目光扫过卡夫，他知道自己这名弟子心中的野心，只不过他不会去阻止。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这个选择是好还是坏。

他已经老了，本来以他的能力还可以再活几百年，但长期的占卜透支了他大量的生命。

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占星师能够观测未来，但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还是有些不甘啊，要是再给我十年，那么一定会不一样。”

望着天空的乌云，哪怕早已经见惯了生死，梅林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不舍。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许多逃避死亡的办法，不过他不愿意动用那些手段，而是最终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

“尘归尘，土归土，生命的归宿，终究是死亡。”

“你，要死了吗？”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这里，如果刘杰在这里的话会发现，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是阿尔托莉雅。

只不过此时的阿尔托莉雅身上的气质却有些不同，不是邻家女孩，也不是战士，更像一名背负一切的王者。

“圣人会死，世界也有毁灭的一天，我不过是一个凡人，自然也会死。”梅林平静的说道，那副神情就像是在讨论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只不过我现在还放心不下整个人族，现在我大概能够体会当初卧龙的心情了，壮志未酬身先去，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找他喝上一杯。”

阿尔托莉雅眼中流露出几分哀伤，但很快，这份哀伤就被斩断。

王不允许流泪！

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王，也一样！

“你啊，就是喜欢背负太多和自己无关的东西，未来的日子，你可不能再这样任性了。”伸出干枯的手指，拂去少女眼角的泪珠，梅林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满足。

“从今日起，阿尔托莉雅，你将不再为王，你可愿意？”

梅林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愿意！”阿尔托莉雅郑重道说道，她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么一天。

“从现在开始，你将剥夺潘德拉贡的姓氏，从今日起，你将不得再以潘德拉贡的名义获得任何支持，你可愿意？”

“我愿意！”

“那么从现在起，你自由了，阿尔托莉雅。”

看着面前脱离王之诅咒的阿尔托莉雅，梅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可惜，没有见到阿尔托莉雅身披婚纱的模样。

下一刻，梅林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