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可不就是蛊嘛!
这些人的症状,真的和被人下了蛊一模一样。
虽然他很好奇,墨云卿为何如此笃定蛊虫就在额骨下两指的地方,但现在并不是他问东问西的时候。
对于云卿的话,他向来是听了就信,不曾有过任何怀疑,既然她能将准确位置提供出来,他自然也有办法,在不伤害对方性命的情况下将虫子取出来。
一个时辰后,众人就见两大条肥肥嫩嫩的虫子,被段修寒从那两人的脑袋里扯了出来。
而那两个之前还奋力挣扎的人,就像是被抽出了灵魂,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软绵绵的昏死了过去。
段修寒仔细给两人缝了伤口,又吩咐小校带下去好生照顾,之后,才有工夫仔细打量那两条肥嫩嫩的虫子。
顾尧辰捏着鼻子过去看了一眼,皱眉头:“这是什么破虫子,怎么还臭哄哄的?”
项子易道:“这种虫子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但一时之间,倒是忘了它们的名字了。”
白麒枫笑了一声:“没想到项将军行军打仗厉害,对蛊虫这种东西也颇有研究。”
“非也!我之所以会记得这种蛊虫,是因为我那未过门的夫人,曾经是个喜欢读书的姑娘,说起来,她的很多习惯和墨姑娘倒是极为相像……”
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墨云卿一眼,眼底也有说不出的复杂和怀念。
白麒枫立刻化身为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把将墨云卿牢牢搂在自己的怀里,警惕道:“这天底下爱看书的姑娘多了,项将军可不要随便移情别恋。”
“呃……”
项子易愣了一下,才轻轻咳了一声,尴尬道:“白元帅误会了,我其实……”
“误不误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项将军只要记得云卿是我白麒枫未过门的老婆就行了。”
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墨云卿忍不住轻轻捏了他一记:“正事要紧,你别瞎捣乱。”
白麒枫倒是很听话,不过还是对项子易充满了警惕。
众人都拿他没办法,也觉得这位赫赫有名的白元帅虽然在战场上是个厉害人物,可一旦遇到了墨姑娘,就立刻化身为忠犬,让人无力又无奈。
岔过这段插曲不提,当段修寒仔细研究了那两条蛊虫之后,突然惊叫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蛊,应该叫做傀儡蛊。这种蛊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控制人的思想,让受控制的人像傀儡一样受人摆布指使。”
捏着鼻子的顾尧辰抬头道:“光听名字就知道这蛊的作用了,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些中了蛊的人,怎么都死不了啊?”
段修寒道:“并非死不了,当他们身体里的血流光的时候,自然就会死了。但只要血不流光,无论他们受了怎样的外伤,甚至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停止跳动,只要蛊虫还在脑袋里活着,就能控制他们的身体,支配他们的行为。”
“这么说来,外面那些穿黑衣服的敌军,全部都被下了傀儡蛊?”李亮和其他几个老将军也是大吃一惊。
项子易叹道:“若小侯爷所言非虚,中了傀儡蛊的人,岂不是很痛苦?”
白麒枫哼了一声:“傅凌云果然够卑鄙,连这么歹毒的方法都想得出来,他简直就是草菅人命,恶贯满盈。”
“修寒,这蛊能解吗?”最后,还是墨云卿问出了关键性的一句。
段修寒沉思片刻,又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想解这蛊,应该不难。”
解除傀儡蛊的方法的确不难,只要将解蛊的草药放到锅子里熬上半个时辰,再将熬出来的药汤给那些中了蛊的敌军喝下去,不消片刻,被种植在他们脑袋里的蛊虫就会瞬间死亡,傀儡蛊的效应也会立刻消失。
但现在的问题是,围在城墙四赂的那些中了蛊的黑衣大军,从人数上看至少有个两、三万。
他们以血肉之躯,疯狂的撞击着坚固的城门,倒下一批又上一批,如今整个城墙几乎被鲜血所浸染,再加上他们没有思想也没有意识,就像一个受人控制的木偶,执拗而顽固的执行着单一的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他们乖乖喝药解蛊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因血液流干而惨死在城墙外的敌军越来越多,墨云卿突然想到一计,就是将煮好的解蛊药陆续装进大木桶内,让我方人马,抬着大木桶,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对着那些不断撞击城门的黑衣人兜头倒下去。
虽然这个方法看似笨了一些,但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容众人再多做犹豫。
为了避免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众人只能马不停蹄的熬制解药,并接二连三的搬着装有药汤子的大木桶从高处向下泼洒。
不多时,就见那些被泼到药汤子的黑衣军人,因为不小心吸食了解蛊的药汁,神智开始陆续清醒,天大亮的时候,那些疯狂撞击城墙的将士们终于停止了自杀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