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坐在牢房里数,明明听不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就是觉得耳边传来了打三更的声音。
她突然慌乱起来,手忙脚乱拔下发髻上的银钗。在牢门锁头上只拨弄了几下,锁头便轻松打开了。
悄声离开牢房,还不待走出天牢,端坐在外面悠闲饮茶的孙如一吓了她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得到娘娘的解药,微臣怎敢离去。”孙如一浅笑着恭敬行礼。
残月不打算理孙如一,正要离去,发现天牢外面的门外守着许多人,想来定是皇后为了避免她逃跑设下的守卫。
守卫如此森严,灵伊能进来不足为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如一居然也能进来,还真不简单。
他似乎看出残月心中所疑,说道:“娘娘放心,微臣只是为了皇上着想才会冒险来此处。若不是微臣曾经有恩于牢头,救过他重病的爹爹,他也不会放微臣进来。”
孙如一接着又说道:“娘娘,既然都出来了,就将解药交给微臣吧。”
残月盯着牢门外守卫的那些人,胸口隐隐一阵起伏。
“娘娘也看到了,您想出去,不经过一番争斗定然闯不出去。到时引来更多的官兵,娘娘想靠近坤乾宫,怕是不能如愿了。”
孙如一正说中了残月心中之所顾虑,她讨厌极了被人看穿心思。将一颗药丸重重摔在桌上,残月转身回了牢房。
孙如一拾起药丸,几乎是飞奔离开天牢。
就在孙如一离开天牢时,正巧被白允看到。他隐在暗处,看着孙如一大步如飞远去。
白允看向天牢,眉心微皱,手里抓着长剑,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拿不定主意。
转而,白允又看向已消失在黑夜中的孙如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般,放弃去刺杀残月,匆匆离去……
皇后守在云离落身边。孙如一匆匆回来,只说有办法救治皇上,希望众人退避。
皇后哪里顾得上其它,赶紧命众人退避。
在外等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里面传来云离落隐隐的咳嗽声。
皇后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就冲入殿内,抱住云离落一阵哭泣。
“落……你总算醒了,都要吓死芷儿了。”
云离落刚刚转醒,身子极度不适,又被皇后那样紧紧抱着,顿感呼吸一阵困难,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一把推开了皇后。
皇后歪倒在一侧,他脸上的厌烦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落……”她不敢相信地呼唤。
难道,他想起来一切了?
云离落皱着眉心,脸色苍白。待视线清明后,看清楚被厌烦摒弃的人正是他心爱的皇后时,脸上的恼色才渐渐散去。
“原来是芷儿。”他干哑的声音,沙哑难辨。
皇后扯开唇角,勉强笑道,“竟是芷儿鲁莽,太冲动,忘了落才刚刚苏醒。”
孙如一躬身退下,命莲波去熬药。
青竹从栖凤宫跑出来,漫漫夜路不知该往何处去。心里揣着满满的都是有关殿内听到的恐怖事件,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挣扎徘徊许久,她跑回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门。
同屋的芸茉已经睡下,被青竹仓惶倒茶打翻茶碗惊醒。
“你干什么青竹!”芸茉倦意浓浓,不满问。
“我……我我……没什么没什么,你睡吧。”青竹灌了几口茶,总算舒服少许。
芸茉重新躺下,就在又将睡着时,被青竹摇醒。
“一会我还要早起值班,你干什么!”芸茉气得声音拔高,睁着困眼瞪向青竹。这才发现,青竹脸色苍白,神情不定。
“你怎么了青竹?生病了?”芸茉伸手探下青竹的额头。一点也不烫,倒是有些冷。
“我没事。”青竹拂开芸茉的手,“我,我想问问你,贵妃娘娘诅咒皇上会被砍头吗?”
“废话!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贵妃娘娘是良国公主,诛不了九族,若贵妃娘娘被砍头了,只怕又要打仗了。”
“贵妃娘娘是良国公主,难道也会被砍头?”青竹不相信那位善良的娘娘会死。
“那些都是主子的事,你干啥这么关心?做好你份内的差事,以后少挨点打吧。”芸茉不再理青竹,倒下盖上被子继续睡去。
青竹想到皇后想刺杀贵妃,更是坐立难安。眼见着天色渐渐亮了,望着渐渐泛起鱼肚白的
遥远东方,她心下已有了一个决定。跳下床,推门而去。
云离落休息一夜,身子舒服了很多。